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吳邪開始住校了。
他們學校夠有錢,每個人都是單獨一室,男女分館,唯一比較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們男生沒有個人浴室,要洗澡得去一樓的澡堂。
於是男宿舍就能看見一堆雄性生物赤身裸背在宿舍裡面跑來跑去,反正又沒有女生。
吳邪是一個比較瘦小的男生,長得又白,五官文文靜靜,在一群粗野的雄性生物中等於是一個臉上寫著我很好欺負請來欺負我的存在。
這天,在某個瘦臉猴帶領之下,一群幼稚未開化的雄性生物浩浩蕩蕩地來堵吳邪,然後,在看見吳邪身後有誰的時候,又非常乖巧沉默地走了。
「咦?陳皮他們居然走了?」吳邪奇怪地自言自語。
他幾乎每天晚上都要等到人比較少的時候才敢來洗澡,畢竟與其在一堆人面前丟臉,還不如在少部份人面前丟臉。
走就走吧,他正好可以專心享用這個大澡堂!
吳邪哼著歌,仗著現在沒人,手舞足蹈,邊洗邊跳,結果沒注意地上滑,把自己摔了一跤,頭冒金星。
在他撐起身體,按著腦袋抱怨疼死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是笨蛋嗎?」
吳邪猛然抬頭一看,就看見一個男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身上還有一頭黑麒麟的刺青,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樣,但是吳邪的脾氣直,反射性地反駁道:「我不是笨蛋,我只是不小心。」
那個男生冷冷地看著一邊的肥皂。
吳邪看著看肥皂,彎腰撿起來遞給對方,非常愚蠢地問道:「你是要借肥皂嗎?」
那個男生笑了聲:「沒有。」
他轉過身,不再答理吳邪。
後來吳邪才知道他在只有兩人的情況下當著對方的面撿起肥皂到底有多蠢。
那個男生叫做張起靈,獨來獨往,但是功夫硬,本來也屬於被人欺負的對象,結果陳皮纏上他的瞬間就被他弄飛了,從此之後再沒有敢靠近他。
吳邪覺得這好帥啊,而且他發現張起靈每天都會出去晨跑,乾脆就一起了。
張起靈默許了吳邪的靠近,可能覺得吳邪很無害吧,反正跑步的時候有個人在旁邊也無所謂,何況跑沒有多久吳邪就會落後跟不上。
一學期下來,吳邪的體能有了長足的進步,他現在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往返澡堂跟寢室了,說起來真是哀傷。
開學之後,吳邪照舊跟張起靈混得很近,但是張起靈卻開始要他離遠點了。
吳邪大受打擊,他一整個假期都聯繫不上張起靈,結果一開學對方就要他離遠一點?
這假期出了什麼事情了?
吳邪鍥而不捨、吳邪永不放棄、吳邪死纏爛打!
張起靈冷冷道:「我發現你在洗澡的時候我對你有欲望,所以不想被抱就離我遠一點。」
吳邪大當機。
「好哥們對我有想法,怎麼辦,在線等,急!」
遠在他校的發小給他出了主意:『叫他滾蛋。』
「他叫我滾蛋。」
『那你滾了沒有?』
「不想滾啊。」
『那你問屁!』
吳邪搞不清楚為什麼發小罵自己,他非常努力且謹慎地寫了一篇小論文,分析了張起靈上個學期怎麼幫他、兩人如何要好、相處的點滴等等等。
胖子上線:『天真,是男人就簡單點,想幹他就上!』
「我沒有想幹小哥啊!」
『那難不成你想被幹啊?』
「才不是!!!」
『天真,聽胖爺一句勸,如果你不想跟他疏遠的話,要嘛獻上貞操,要嘛就操他。』
「武力值差太多了是要怎麼操?」吳邪生氣了,「就說了我沒有想操小哥!」
『別咭咭歪歪,你明顯不想斷,但是對方想要斷,要一個對你有想法的人什麼都不做整天看你晃來晃去還不能有點想法,這也太為難他了。』胖子說,『所以還是那句老話,是男人就乾脆點,要嘛斷得乾脆俐落,要嘛你們就上下位置協調一下。』
『+1』
吳邪氣得把手機摔了,這群兄弟,屁用沒有,就只會讓他獻菊花。
他決定跟張起靈好好談談,看能不能繼續做好兄弟。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談著談著,他就把自己給談到床上去了,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生命大和諧。
「欸,小哥,最近澡堂人是不是都減少了啊?」吳邪跟張起靈在一起之後的一個禮拜,後知後覺問道,「現在澡堂怎麼每次都只有我們兩個在用?」
「不知道。」張起靈照舊很酷。
陳皮跟一群無辜路人躲在澡堂之外,恨得把毛巾都咬出花來了。
張起靈居然是校長的孫子,拿了澡堂的鑰匙,他們兩人一旦進去其他人就進不去了啊!
這是什麼只准情侶洗澡,單身狗禁止進入的爛規矩!
張起靈濫用特權!
吳邪哪知道那麼多,照舊洗澡洗得不亦樂乎,又哼起了歌,扭腰擺臀時肥皂又飛了。
而他顯然一點都沒記住教訓,當著張起靈的面彎腰撿起來了。
然後,外面正在苦苦等待澡堂的一群人就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聲音。
哇靠現場版!
「現在開始外面的人都滾回房間去。」張起靈的聲音威脅道,「不然我就斷了全宿舍的網路。」
獨裁!霸道!暴君!
斷網的威脅比打一架還要有效,沒一會兒外面已經沒人了。
然後就剩下一個可憐無助的小白兔,掙扎無效地被一隻餓狼給拆吃入腹了。
這就是吳邪的住宿生活。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