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答應周澤楷去唱首歌之後，葉修又認真工作……不，他被陳果趕去籌備組隊重返榮耀的事情了。

陳果可真是一個真愛粉，葉修對此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就算是他，面對一個如此誠懇求他復出的歌迷老闆也是很抱歉的。

幸好店裡沒有什麼客人，不算太忙。

要不然他真的沒辦法心安理得偷懶。

他跟蘇沐澄聯絡聊了一下，對方說她今天有空會過來看一眼，葉修也沒想太多，反正嘉世離這裡本來就很近。

他的隊伍一定有蘇沐澄的位置，目前預備隊員有唐柔跟羅輯，但是這樣也遠遠不夠。

葉修開始仔細上網找優秀的素人或是網紅，不論是跳舞或是唱歌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評鑑，葉修大抵鎖定了幾個，跳舞的包子、編曲的毀人不倦、鼓手迎風佈陣。

前兩個是好苗子，雖然稍嫌青澀，但只要經驗補上了，絕對可以一枝獨秀。

鼓手迎風佈陣……他的風格雖然有點黑暗系，但又有點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模仿他的，網路上的表演影片也都戴著兜帽加面具，整體看起十分死亡陰暗。

這其實有點特別，因為鼓手大致上來說，是樂隊中的骨骼，搭起整個樂隊的框架，如果能找到合適的貝斯手，用一種陰沉亡靈的風格作為復出戰其實也足夠吸引眼球。

葉修匆匆記下一閃而過的靈感，紙面上凌亂散落了不少音符，等他大體完成後，他又有點苦惱如果迎風佈陣真的答應他的邀約，他要去哪裡找一個可以配合這種十分有個性的風格的貝斯手。

這些都是要到前台表演的位置，葉修更需要可以在幕後可以協助表演創作的後台人員，羅輯可以暫時可以替代作曲的缺，但還遠遠不夠。

葉修將目光投向了榮耀的另外一個論壇。

那個論壇雖然也是榮耀，但是有更多的預備役選手在那裡發表作品，也有不少人合作的表演跟曲目，被媒體跟觀眾戲稱為榮耀板凳板，因為這裡實在太多沒辦法登上榮耀的預備選手了。

當然，若是在這裡取得一定的關注，板凳隊員也可能會被扶正，像是微草的新星高英杰就這樣被他們隊長王杰希給撿回去了。

葉修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在這裡找，主要是這裡的人雖然有實力，但也有合約在身，不能輕易答應他。

所以他現在要找那些有潛力，卻被公司看走眼，合約即將到期的好苗子。

板凳板上有個規矩，有些特別優秀的隊員在人氣榜上會註明跟公司的合約時間，同樣，墊底的倒數幾名一樣會有。

算是一種公開處刑？

不知道當初設計這個板規的人是怎麼想的，可能是想要刺激這些榮耀預備軍一心向上，不然墊底還被公開公司合約就等於開放群嘲。

這項規則被詬病已久，但此時對於葉修來說倒是一個好機會，畢竟他也沒那個功夫一個個上門問嗨，你合約到期了嗎，要不要跟我一起重返榮耀？

他首先在底部找了幾個看起來還不錯的人，點進去個人頁面仔細看了他們的以往的表演作品，刪刪減減了一番，留下了幾個他看好的人，但是數量一樣很稀少。

畢竟是公司加上市場的結果，能被看走眼的人鳳毛麟角，大多數都確實是無法再造的庸才，撐死也就那樣了。

不過他找到的這個，微草的喬一帆，作為吉他手表現非常普通，還有網友戲稱他是最靠近飲水機的板凳隊員，但是葉修發現他作為貝斯手跟其他人合作的作品卻非常不錯。

貝斯手是樂隊中非常容易被人忽略的存在，相當於音樂中的肉，看得見但是不突出，更多光芒會集中給吉他手，而貝斯手往往就像是幽靈。但是即便如此，貝斯手在樂隊中也起到非常決定性的作用，相同的鼓點要是改變了旋律，那就會完全不同。

葉修發現喬一帆讓人眼睛一亮的作品幾乎都是擔任貝斯手，這也許是一個適合配合他人打團體的人才，只是不適合站在主唱的位置上。

公司是市場取向，而市場最優先抉擇的往往是最耀眼的那顆星星，所以喬一帆被埋沒了，而高英杰被選中了。

葉修抱持著有問有希望的原則，給喬一帆發了封私信，說明了自己的處境，並對於喬一帆公開在網路上的所有作品做了初步點評。

即便最後得到的回答是拒絕，那也算是結個好緣。

看完喬一帆所有作品並不難，因為喬一帆的作品並不多，跟人合作的幾部更多目光都投向了該部作品的主唱而不是他。

葉修花了不少時間發邀約信，其中回覆最快的是包子，而且回覆的內容就算是葉修也看不懂。

『嘿兄弟，我有興趣，但你什麼星座的？』

難道這人是個星座迷，要看星座相性合不合嗎？

葉修滿頭霧水地回覆：『雙子座。』

『那行了，我水瓶座的。』

……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葉修真的沒看懂這思路，正琢磨著自己該怎麼回，對面又發訊息了。

『雙子兄弟，報地址啊。』

葉修有些黑線地報了興欣的地址，對面又興致沖沖地回到：『來了！』

不是……這麼迅速的嗎？

此時陳果忙完店裡的事情，敲了敲門，探頭進他房間問道：「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了嗎？」

葉修無語。

「好吧，我知道沒那麼快，但是不急嘛，反正還有一年……」陳果以為葉修一個人都沒找到，趕緊開口安慰他，「畢竟風險是太大了點……」

「有一個。」葉修緩緩地說，「在路上了。」

陳果：「……嗄？」

大神效率這麼高的嗎？

葉修揉了揉太陽穴：「他是我在網路上找到的，跳舞還不錯，就是太隨心所欲了些，有些拍子對不上，而且很喜歡拿板磚敲自己腦袋……」

「……那是什麼特殊癖好？」

「那板磚應該是特殊材料的道具，作為跳舞表演用倒也是夠吸睛，跟跆拳舞蹈會踢裂木板差不多的概念。」葉修說，「妳看。」

他側身讓開，讓陳果仔細看了看包子上傳的舞蹈影片。

陳果看了看，沒看出什麼拍子不對的地方，但是在副歌的時候，包子明顯完全不甩音樂了，自己動得挺嗨。

「這是……？」陳果瞠目結舌，「雖然有些動作很好，可是跟音樂搭不起來啊？」

「這就是需要再訓練過的地方，我猜他沒受過正統的舞蹈訓練，這些舞步胡拼八湊的，十之八九是他把自己記得的舞步給搬過來，想到哪個用哪個。」

「難怪……」陳果恍然大悟。

「如果他自己看都能跳成這樣，經過指導之後一定進步更大。」葉修說著，突然想起周澤楷那張棄犬臉，頓了頓又補了一下，「雖然不太可能是小周那種天才。」

「嗄？」陳果不明白怎麼話題跳到了周澤楷。

「畢竟小周帥。」語畢，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點驕傲。

因為是男友嘛。

陳果：「……」猝不及防被餵一口狗糧。

周澤楷那舞王又不在這裡，大神你要不要這麼忠心啊，她又不會去跟周澤楷告狀說葉修發現一個會跳舞的後輩想指導他。

前台服務鈴響起，陳果匆匆吐槽了幾句就奔向前台，雖然目前這個時段沒有什麼人，但總歸不能長時間空著。

「歡迎光臨，需要什麼服務……？」陳果先是滿面笑容地迎了出來，一個戴著遮陽帽與墨鏡的大美女，只見這個大美女無所謂地把墨鏡一摘，對著陳果微微一笑。

「我找葉修，他在嗎？」

陳果不敢置信地指著她，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了，她抖著手，不知道是驚訝還是興奮：「蘇沐澄！」

榮耀歌壇的人氣第一女神，葉修口中的妹妹，正微笑地跟她招手示意。

啊，她要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