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床上懷疑人生幾秒鐘後,我又復活了。

我不太確定這個我本來是什麼樣子,既然我在這裡有身份的話,那我應該先去查查本來這個『我』是什麼樣的人,要是前後反差太大,我完全可以說是中邪——雖然不知道這種說法到底會不會有人信,但是管他的,我是妖師,我說中邪就是中邪,管你有沒有禁我的異能。

火苗鄙視地看著我,彷彿在看一個智障。

對,我知道我的人設是心機婊白蓮花,但人設是可以換的嘛,而且心機婊白蓮花只要演戲演得好,也沒多少人可以看出問題來吧,我可以當一個知錯能改,浪子回頭的新種白蓮啊。

這次,火苗直接消失了。

我嚇了一大跳,趕緊查看燈火,只見火苗待在指魂燈裡面的角落,彷彿自閉,不禁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熄滅了,他要是熄掉,我之後就麻煩大了,具體來說我也不知道冰炎碎成了多少塊,沒了指魂燈我只能瞎轉,運氣不好就進到這種莫名其妙的ABO世界裡,還背黑鍋,雖然我好像很習慣背黑鍋,但是這種該死的熟悉感可不可以不要用在這種地方,光想想就很辛酸。

我沒聽獅子頭的建議,攢了點力氣就下床,怨天尤人是沒有用的,我要先搞清楚這裡的環境跟人物關係。因為附近沒人,我扶著牆慢慢走也不用太顧忌他人目光,等我搞清楚狀況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體練起來,基礎體能一定要提上來。

火苗問我為什麼一定要加強體能,這世界O就是身體能力最弱的性別,即使提昇也有限度,聽得我更鬱悶了。

「你能別打擊我的信心嗎?」我說,「體能當然得練,逃命逃到一半結果自摔,我才不演這麼狗血的戲碼,這種芭樂劇要西……」

頭忽然很痛,剛剛有個名字呼之欲出,但隨即就好像被什麼外力干涉屏蔽,本來還叫得出的名字現在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火苗輕拍了我的臉頰,不燙,暖暖的。

「你在安慰我嗎?」我愣了一下,隨即湧上滿腔的感動跟某種難以言喻的驚悚,就像那種看到史前巨獸居然會舔小狗沒把對方吃掉的那種驚悚,我也不知道這比喻哪裡來的,就是由衷地這麼覺得。

火苗頓了一下,然後巴了我的腦袋。

我:「???」

這力道跟角度為什麼這麼熟悉啊,難道我習慣背黑鍋之外還習慣被火巴腦嗎?這也太慘。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決定先去查這個世界,或者說『我』在這裡是住在哪。

火苗這點還是很可靠的,指了我住的宿舍,看起來挺普通的,是給男性Ω住的,所有男女α都禁止靠近。我住的是四人間,室友們都還沒回來,我環顧四周,我的東西滿少的,不像其他人琳瑯滿目,反而空間還都給他們佔了,一堆美容面膜跟化妝品……

我再度深呼吸一口氣,雖然這些都是個人喜好,但是,我實在不想看原本是我的收納空間被這些東西佔滿。

「我有同意他們放東西在這裡嗎?」我真是越看越嫌棄,這什麼保管你是他心中最靚的仔?白皙無暇就靠它?沒有天生的醜Ω,只有不努力的Ω才醜?這些廣告標語看得我一個頭兩個大,我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還有點陰影……彷彿我好像曾經經歷過被逼著變成女生似的,好詭異,誰敢逼著我變成女生?他怕是已經斷子絕孫了。

火苗:「如果對方是女生呢?」

我頓了一下,發現我好像真的拿女生沒辦法,試想一個可愛的女生拿著一件洋裝用一雙大眼睛拜託你穿……我憋屈地發現我還是會穿。

火苗又抽了我一巴掌。

我:「???」

到底,你這火苗怎麼回事,老是動不動就愛對我動手動腳?

火苗高冷地竄回指魂燈,不見了,拒絕溝通。

算了,我好像隱隱覺得這樣才正常,大概我腦子真壞了,我開始翻起我個人的東西,抽屜裡面有本日記,上了鎖,不曉得鑰匙在哪裡,這日記應該可以幫助我迅速搞清楚細節——對,我知道世界觀了,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但是我東翻西找,就是沒找到鑰匙。

說的也是,如果是需要上鎖的東西,自然不可能把鑰匙放在附近,不過也表示了我跟室友們的關係遠遠達不到信任。若是這樣的話,我鑰匙應該會隨身攜帶才是,但是我全身上下的口袋都沒有。

我凝視著這本日記,這個世界禁了我的異能,但是應該沒禁我的體能……不,體能也禁了,這就很糟糕了。不過我還是試著掰扯了一下日記本,看看能不能把鎖頭直接扯掉。

果然不行。

如果用遊戲來比喻,我現在應該是拿到了線索,可以觸發劇情的節點,但是還少了一樣道具。

道具通常不會讓玩家漫無目的的到處找,而我剛過來,走過的地點只有這個宿舍跟保健室。

既然宿舍沒有,那八成在保健室吧。

只是一想到我要拖著這麼廢的身體回去,就覺得好懶……如果可以有退出可以選,我會直接重新再來,等遊戲刷新後看能不能進別的副本算了,殘血的身體用起來真的好煩。

返程不太順利,因為走廊上人多了,不少人指著我指指點點,大概是覺得我幹出那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居然還有臉出來走動吧,我沒興趣也沒仔細聽,不然我就會知道其實他們更震驚的其實是我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有力氣跑出保健室,諷刺之餘還多了一點敬佩。

重新回到保健室,獅子頭還沒回來,我把握時間掀翻了被子,果然在床上看了一串鑰匙,體積都很小,不容易察覺到,可能是躺在床上翻身的時候掉出來了,也算合乎邏輯。將鑰匙重新收入口袋後,獅子頭風風火火地殺進來了,臉色猙獰得好像我殺了他全家。

我吞了吞口水,當機立斷地重新躺回床上去。

獅子頭眼睛一瞇,露出一種算你識相的表情,道:「你再敢給我亂跑,我就真的把你綁起來。」

我乖乖縮在棉被裡當一隻安靜如雞的美麗Ω,企圖表現得像一個乖巧、可憐又無助的Ω,但是獅子頭這次吃了秤坨鐵了心,居然把門給鎖上了。

……反正我還有窗戶,哼。

拿到鑰匙之後當然要衝回去開日記啊,之所以不把日記帶過來,一來是不管什麼人衝回去拿日記再返回,都會顯得很奇怪,我暫時不知道這世界算不算角色扮演類的關卡,崩人設還是盡量少做……嗯?這表示我真的得當一朵心機婊白蓮花嗎?

那我還怎麼完成任務?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知道要遠離這種類型的人啊,這樣下去我根本不可能靠近冰炎,所以一定是有彈性可以變更人物的設定,目前看起來所有一切除了性別太靠杯外都合乎邏輯,那是不是表示說我的行動只要合理,適當的變動沒問題?

姑且這樣假設好了,得找個機會求證一下。

火苗:「……你把這任務當成遊戲玩?」

我理直氣壯:「我是把任務轉化為我熟悉的模式,這樣思考對策比較快。」

火苗又巴了我的腦袋。

扇說得沒錯,這火的脾氣有夠差,而且還少說了一點,就是陰晴不定,我幾次下來都沒搞清楚他動手的原因,莫名其妙。最莫名的是我居然不生氣,我失憶以前應該不是個被虐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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