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我想你媽媽的言下之意是，我們太逞英雄了。」赫敏不耐煩地翻著她的算術學的課本，「其實她說得也沒錯，我們光是應付普等巫測就快要忙翻了，還得花心思拯救魔法界。」

赫敏的脾氣依然非常糟糕，她得在下週前完成薇朵教授指定的十吋羊皮紙作業，而她顯然對她算出來的結果非常不滿意。

「由於水星逆行，我在未來會遭遇致命危險，但又因天王星的行運軌跡，我會在危險中遇到值得信任的夥伴，從而遇到此生摯愛……這結果太唬爛了，薇朵教授一定會扣我分！」

惹誰都不要去惹一個在氣頭上的女人，哪怕她生氣的原因不是因為你 布萊斯告訴他的與女性維持友誼的不二法門。

哈利住嘴了，他的功課壓力沒有赫敏那麼重，湯姆恨不得幫哈利做完所有作業，省了哈利不少時間，唯獨在魔藥學上，湯姆能給的幫助比較有限。

哪怕從赫敏得到了逞英雄的結論，哈利也不覺得自己是在逞英雄，他只是有很大的祕密得守住，況且做好跟殺了自己父母的仇人戰鬥的準備，哪算逞什麼英雄。

即使如此，哈利還是有點悶悶不樂，不知道莉莉是不是真的去找鄧不利多談了，他有點怕鄧不利多也這麼認為。

那位偉大的老人才把他當成一個成年人看待，他不希望又變成小孩子了。

『其實當個孩子，讓其他人保護也挺好的……』湯姆小心地察言觀色說，『你也不用這麼累……』

哈利冷笑一聲：「我能是普通的孩子嗎？」

『……從現在開始也可以。』湯姆急急道，『你現在在霍格沃茨，身邊有你的教父、鄧不利多跟其他鳳凰會成員，甚至你媽媽也來了，還有學校的家庭小精靈也會保護你，其實你真的可以不用管……』

「好讓你在我放鬆警惕的時候跑回去跟伏地魔通風報信？」

『我沒有！』湯姆大聲道，聲音氣得狠了還有點發顫，『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確實後悔，但是我不會騙你！我想保護你！』

哈利呵呵兩聲，不打算再搭理湯姆，再下去他一定會更心軟，而湯姆這麼聰明，一定會看出來。

他可以在湯姆贖罪後原諒湯姆，但是他也不打算讓湯姆好過。

殺人犯哪怕失憶了，也仍舊是殺人犯，罪行不會因為他真心悔過就消失無痕，那些被他奪走的人命、破壞的家庭統統都回不到原樣了，他無權代替那些傷痛的家庭原諒這個人。

他僅能代表他自己。

湯姆見哈利不理自己了，還是有點難過，不過這也是他應得的，至少他們現在還能說上幾句話。

哈利完全不相信自己想保護他，這也說得過去，他現在可是在哈利的身體裡面，什麼都不能做，一點力量都沒有，沒有力量談何保護？他好渴望擁有自己的身體……只是動機變得單純，單純只是想哈利遇到危險的時候，自己可以擋在他面前罷了。

哈利最近很煩，祕密結社的事情因為遭遇莉莉的反對，赫敏的冷處理加上鄧不利多的暫緩，讓他想要大顯身手卻做不到，總覺得自己有點憋屈，而靈魂解構上他又遲遲得不到進展，再加上最近卡羅醒了，就沒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而這種情況下，葛哉還一直跟蹤糾纏他，還一直變本加厲，比起柯林有過之而無不及，煩得哈利私下告訴克利切如果葛哉靠近自己十公尺就把人定住。

學校的家庭小精靈是不能對學生施咒的，但是克利切是他的直屬家庭小精靈，所以沒有這個問題，儘管克利切也不能對巫師下咒，但在哈利的命令下，施展一點迷糊咒或是絆腿咒這種不傷性命的咒語還在容許範圍內。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登記萬聖節留校的日子，張秋一直盛情邀請他去她家作客，即使張秋身上的奪魂咒已經被解除，哈利還是有點猶豫。

「你要是表現得這麼不信任她，我賭在那個人現身以前你們就會分手。」布萊斯悠哉地翻著雜誌，他大概是全校最不把流言蜚語放在心上的人，也不怎麼把普等巫測當回事。

「現在全校日子過得最輕鬆的人大概就是你了。」哈利沒好氣道。

「日子自然要舒服得過，像你累得半死的人生，我可不敢領教。」布萊斯謙虛道。

哈利白了他一眼：「我看卡羅也挺喜歡你的。你就不怕我發難？」

「唉呀，我們誰跟誰呀。」布萊斯笑嘻嘻道，「你不是最知道我了嗎？我可是你這邊的。」

「我看你跟卡羅也是這麼花言巧語的。」哈利才不吃他這套。

「這你真的誤會我了，扎比尼家可從來沒有出過食死人。」布萊斯正色道，「卡羅只是因為我家的勢力，所以才對我不錯而已。」

嚴格來說，卡羅對所有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很好，除了哈利。

哈利哼了聲，把布萊斯的魔藥學作業扔還給他。

「改好了。」哈利怨毒地說，「如果這次作業斯內普教授給了你傑出……我就要去告發你抄我作業。」

布萊斯打了個冷顫：「你怎麼對院長這麼執著……」

即使斯內普是所有教授中唯一一個沒給哈利打過傑出分數的人，哈利表現得也委實太過頭了。

目送哈利回到房間後，布萊斯有些糾結，過了半晌還是把哈利改正的那些錯處給填了回去。

他大概是第一個怕魔藥學得到傑出的學生。

＊

『我不贊成。』

校長室內，莉莉的畫像暫時停留在非尼呀的畫框內，皺眉對鄧不利多說道，『我不贊成這個計畫，哈利還只是一個孩子，他應該享受他的校園生活，而不是把拯救魔法界的重責大任攬在肩膀上。』

「莉莉。」鄧不利多溫和道，「我知道一個母親會多思念、擔憂孩子的安全，但這件事，只有哈利有辦法做。」

「他打從出生就是魔法界家喻戶曉的人物，進入霍格沃茨後也足夠傑出優秀，很多事情由老師來下令，學生不一定會聽，但若是哈利發言則不一定。妳記得當初詹姆不管怎麼罰，他們還是無法無天嗎？但妳說的話詹姆不聽過嗎？」

莉莉啞然：『那是因為……』

「是的，詹姆對妳與眾不同，他喜歡妳，願意聽妳的話。」鄧不利多說，「同樣的，這裡很多人喜歡哈利，他們比起老師，更願意聽從哈利的話，或者老師的命令他們也會聽，但是並不能給予他們認同感。」

「同儕的影響力無疑是巨大的，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情況下，它甚至超越了老師對學生的指導，哈利必須當這一個領頭羊。」

莉莉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她發現她無話可說，半晌，她才挫敗地垂下肩膀：『鄧不利多，不能想想辦法嗎？我不願意我的孩子……』

「我會保證哈利在學校的生命安全，這一點妳可以放心。」鄧不利多平靜地說，「而且，我認為也不能再把哈利當成一個孩子看了，他很成熟，他所經歷的一切足夠他成長成一個優秀的大人了。」

『我寧可他別長得這麼快。』莉莉喃喃道，『鄧不利多，哈利這是在違規，雖然這違規沒什麼大錯，但是將來若是變成違法了呢？魔法部完全可以合理合法地逮捕他！』

『你我都知道，魔法部立法部已經被滲透了，血統證明法案正在修法當中，一旦通過推行，所有魔法家庭都必須提供證明，麻瓜出身的女巫或是巫師都必須證明自己並未『偷竊』魔法。我跟詹姆已經死了，我們無法替哈利證明他的血統，若是哈利此時被人抓到，他曾經組建一支霍格沃茨的軍隊，只會更落人口實。』

「莉莉。」鄧不利多嚴肅地說，「妳說的確實是一個隱憂，但哈利從來都是輿論的中心，他避不開，也逃不過，好在他繼承了妳跟詹姆的勇氣，讓他能夠勇敢面對這一切，我很替他驕傲，也替你們驕傲。」

「我知道即使請妳不用擔心，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鄧不利多說道，「所以我對妳發誓。」

「我會保護他，這是我對一個母親所許下的承諾。」

校長室的門忽然被用力撞開，斯內普站在門口，臉色難看至極，又不可置信，他看到了畫像中的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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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羲碎念：

歐美場順利舉辦的話，岔路五中會在那時跟大家見面～～

石哈中間一定得解決莉莉這條線，還得解決當初是教授透露預言導致波特夫婦遇難的尖銳矛盾，以及小天狼星……嗯，真是一波三折

但是！

我寫得很開心，希望大家看得也開心～哎嘿嘿

湯姆的下場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他的個人番外也寫完了，石哈是肯定會在一起的～HE萬歲

總之現在三月中，希望我月底前可以寫完（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