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在我高中第三年，即將畢業的前夕，每個人都送了我一份畢業禮物，只有學長沒送。

畢竟學長給我的東西實在太多了，少一份畢業禮物不會怎麼樣。

只不過好像只有我這麼想，學長被其他人煩得不耐煩，挑了一天我兩都沒任務的日子抓我上商店街，很酷地表示我要什麼畢業禮物自己挑，他只負責刷卡。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什麼霸道總裁的經典台詞，如果我存心要讓學長破產說要把整個商店街買下來怎麼辦。

「放心。」學長挑眉，「破不了產。」

「你家的祖產不是都快沒了嗎。」我氣道，要不要這麼敗家，我如果亞那看兒子隨隨便便買了一條沒用處的商店街還不氣活過來，就算黑袍賺得多，那也是玩命賺來的，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

「商店街不會無用，投資分股搞不好賺得也不少。」學長涼涼地說，「比內褲三件一百划算多了。」

我若無其事道：「學長，我們去那邊看看。」這時候就別跟我算黑歷史的帳了吧。而且我都說了那是精神損失費！

「去啊。」學長這才放過我，跟著我一起移動。

想當初我第一次來右商店街時的雞飛狗跳，對比目前無比平靜（遠處傳來了爆炸與怒罵的詛咒聲）的和平日子，就不禁感慨萬千。

和平好啊，和平最適合我這種只想打醬油的妖師甲了。

不過既然是學長要我挑畢業禮物，那我還是要好好挑的，當作紀念品，什麼東西比較適合我？說真的我還真沒概念，因為我感覺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水晶符咒靈具等等感覺都是袍級常備品（我現在是白袍了），不具有紀念性質，所以該買什麼比較合適？價格也不能太貴，畢竟我還是要臉的。

「決定不了就按照你的直覺走。」學長好像沒什麼逛街的興致，出來才一小時就開始看錶了，「你不是妖師嗎？用言靈吧。」

我一想也是，便開始誠心祈禱世界指引我方向……呸！錯了，是開始隨便亂走。

只不過逛街買個禮物還用言靈實在有點太大材小用了，所以就算了。

然而經過了我九彎十八拐，依然沒有什麼想買的東西後，學長似乎覺得實在太浪費時間，威脅道：「我給你十分鐘，立刻決定好，不然就換你的內褲要倒楣了。」

……其實我覺得我的內褲不會有人買的，學長。

我誠懇地用表情表達了如上的觀點，險險閃過學長踢過來的一踹。

「少廢話。」

黑袍是不是都有狂燥症啊，難得的假日，悠閒地享受一下寧靜的午後不也很好嘛。

儘管想是這麼想，但我還是催動我的兩條腿，好加在，某一處房子傳來的感覺實在太強烈了，我想都不想就決定踏進去了。

學長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微妙，但是我沒想那麼多，只是疑惑學長怎麼沒跟上來，總不至於是怕一幢房子吧？鬼屋都要怕他還差不多。

學長似乎在原地考慮了很久，但好像也只有一瞬間，就跟上來了，彷彿剛剛那一瞬間的遲疑都是我的錯覺。

「褚，你進來想買什麼？」

「不知道。」我老實答道，「感覺要進來，所以就進來了。」我後知後覺地想到某種可能，不禁有些驚恐，「是不是我又被啥不乾淨的玩意引誘到了？」

該死，這樣還連累學長了。

「不乾淨……」學長的表情似乎有些難言之隱，「是一種詛咒沒錯，在黑袍中算是機密。」

我倒抽了一口氣，我這倒楣體質怎麼一點沒變，回去圍著然多繞幾圈燒香驅邪不曉得有沒有用。

「你家族長應該會看看你腦子裡進了多少水。」學長沒好氣地吐槽我。

看學長這麼有恃無恐的樣子，可能也不是特別厲害的詛咒，我稍微放下心。

「是不怎麼厲害，但是很難纏。」學長說，「等等你就知道了。」

「難纏？」再難纏也不會有裂川王那麼扯吧，無限再生什麼的根本BUG！

「不是那種難纏。」學長似乎不想解釋，「等著吧。」

身後的門已經關起來了，本來相對平凡的室內裝潢也變得空白一片，我們眨眼間就來到了另外一個領域空間，有一團黑霧不懷好意地盯著我們。

我反射性地拿出米納斯，但是發現這個空間居然不能使用幻武，也無法使用老頭公，有一瞬間的錯愕。

『歡迎兩位來到不打炮就出不去的房間！』黑霧在此時大聲宣佈，『一共一百關的性愛關卡，每過一關可得獎勵，歡迎兩位踴躍闖關！』

我的下巴掉在了地上。

「這是某些特定族群在死前怨恨沒看見自己支持的CP打炮的怨念集合體。」學長悠悠解釋，「本來很小一個，但是因為無人滿足它們要看人打炮的怨念，所以越來越多。」

我聽到了什麼？

EXCUSE ME？

再說一遍？

『歡迎兩位來到不打炮就出不去的房間！一共一百關的性愛關卡，每過一關可得獎勵，歡迎兩位踴躍闖關！』

「這是某些特定族群在死前怨恨沒看見自己支持的CP打炮的怨念集合體。」學長悠悠解釋，「本來很小一個，但是因為無人滿足它們要看人打炮的怨念，所以越來越多。」

黑霧跟學長都一起重複了他們說過的話，我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黑霧怒道：「誰會沒事打炮給你們看啊！」

『為什麼。』黑霧似乎受傷了，哀怨地問，『每次來這裡的人都這麼說，為什麼！我們只是這麼一點點小小的願望都不被允許嗎？』

不要賣慘！

要不是米納斯不能用我早就崩崩兩槍過去了。

「就是過往袍級都是直接開幹，所以才從本來的一關衍生到了現在的一百關。」學長還貼心地補充說明。

我才不需要這種說明啊啊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黑霧此刻成了鸚鵡複讀機，我好想揍它，它選擇黑霧這種型態真是太對了，不然換成任何一個有形體的都會被拆。

「因為大砲一響，黃金萬兩。」我冷酷無情地說，「你付不起。」

學長撇過頭去，似乎正在憋笑。

學長！現在是看戲的時候嗎？你我都在同一條船上欸！再不出去你可就要跟我打炮了，快醒醒。

「我沒問題。」

我：「……」

好，我知道了，有問題的是我的耳朵。

『我有錢。』黑霧說，『你看。』

眼前憑空冒出了超多黃金，堪比西瑞的純金大佛，金光閃閃。

『響一次要一萬，這裡有一百萬。』黑霧居然還很客氣，帶著哀求的渴望，『那你們現在可以開始闖關打炮了嗎？』

我看向學長，學長朝我聳聳肩。

這不對勁，一定，學長怎麼可能這麼和藹可親，到現在一點都沒爆發。他可是逛街逛了一小時就不耐煩的火星人，現在這一百關竟然還得靠做愛通關，要花的時間肯定比一小時多不曉得多少，但是他居然這麼平心靜氣。

我苦苦思索，終於被我抓到了漏洞。

那就是，這個學長是幻象！

學長根本就沒有跟我一起踏入這幢屋子，那個在門口猶豫不決的學長才是真的！

我覺得我找到了答案，但這個學長可能是因為我看穿了他而顯得臉有點黑：「所以，你闖不闖關？」

「闖！」我不糾結了，既然是幻象我有啥好怕的，我早就想摸摸看學長的肌肉了，而且跟學長做我又不虧，嘿嘿！

學長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畢業禮物是跟學長的幻象打炮，感覺有夠不真實，但應該會是很好的回憶吧，畢竟我也不敢讓學長知道我喜歡他。

『那現在！』黑霧似乎是樂壞了，聲音都透著一種中大獎的激動，『闖關！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