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大爆殺神跟人偶在交往，這是所有民眾默認的事實，儘管這個『事實』跟實際上有極大的落差，但反正在當事人都沒有特意澄清的情況下，他們理所當然地成了官配，在最終戰役後成了家喻戶曉的英雄。

今天是他們的畢業典禮。

雄英高中的操場上開滿了花，一片赤紫嫣紅彷若錦繡帷幕，在清澈的藍天下發散著令人迷醉的味道，應屆畢業生每個都穿上了畢業服，整齊地站成一排排，安靜地等校長致詞。

「大家都知道，在兩年前，我們的社會經歷了一次極大的動盪，在與敵人的戰爭中，不僅許多無辜民眾慘死，我們也損失了不少非常優秀的人才，造成了非常大的社會缺口。」校長在講台上，嬌小的身軀喊出的話語卻非常有力，「在不幸中的大幸是，即將畢業的諸位，在如此困境中依然艱難地挺了過來，哪怕斷手斷腳，哪怕身心受到巨大創傷，也依然無所畏懼，不對敵人有絲毫妥協，展現了英雄所該有的氣魄。」

「雄英對培育了如此的你們一事，感到無比自豪。」校長繼續說，「現在社會仍然在重建中，依然有敵人餘黨流竄，他們潛伏在社會中不易讓人察覺的陰暗角落，伺機而動。」

「從死柄木一事上獲得的教訓，我們必須比之前更加敏銳，建立比之前更加徹底的援救機制，一個人成為敵人往往只需要一瞬間，我們必須趕在那之前伸出援手。」校長道，「往後，英雄活動將會更加艱困，政府已經擬定好英雄所該負責的新項目，不只是日常巡邏、救災、疏散民眾、打倒敵人等一切舊項目的持續，同時也必須建立救援熱線，根據每個英雄事務所不同，民眾可以直接打給事務所尋求幫助。」

「即使道路艱險，我相信各位的英雄之心也不會為此折服。」校長笑道，「去吧！向著更加美好的未來，堅定信念地走下去吧！」

「雄英永遠是你們的後盾！」

「恭喜你們畢業！」

底下的學生們熱烈地鼓起掌，尖叫吆喝聲不絕於耳，有些人又吼又叫，有些人熱烈盈眶，也有些人平靜無比。

「小久同學，你之後是要去安德瓦那裡實習吧。」麗日問道。

「對啊。跟轟同學還有小勝一起。」

「那你們……呃，之後打算一起合開事務所嗎？」

「欸？我沒想那麼多。」綠谷愣了下，「跟轟同學還有小勝合開事務所……」

「老子為什麼要跟陰陽臉合開事務所啊！」爆豪臭著一張臉道。

「我應該會繼承安德瓦事務所。」轟倒是不以為意，他現在對安德瓦的恨意已經沒有那樣強烈，雖然還是會時不時地以刺激安德瓦為樂，不過他已經可以平靜地面對了，「燈矢哥死前仍然很執著地要毀滅一切，安德瓦大概沒多久之後就會宣佈退休了。」

言下之意，安德瓦已經沒了當英雄的心思與意志了，更別提之前跟AFO對戰時身體受到重創，已經無法進行高強度的英雄活動了。

「可惡啊！好羨慕！」上鳴跟峰田咬著手帕，一臉嫉妒羨慕，「我們都還沒著落呢！」

「那爆豪呢？」切島大咧咧地問道，「之後什麼打算？」

「哼。」爆豪沒有正面回答，「喂，出久，你之後怎麼打算？」

「咦？」綠谷有點訝異，「實習結束之後歐爾麥特會安排我去美國，簽證什麼的都差不多了……」

「我也去。」爆豪說，「反正你們這兩個笨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吧。」

「唔！」容易為了他人忽略自身，同一類型的師徒兩無言以對。

「可是爆豪少年，之前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要再考慮嗎？」歐爾麥特有些為難道，「因為時間上的關係，我還沒跟對方正式舉薦……」

「無所謂。」爆豪揚起囂張至極的笑容，「反正老子到哪裡都會是第一，要是我自己通過考核進去的話，那我就贏了靠舉薦進去的出久了，對吧。」

「啊，小勝怎麼這樣！」綠谷立刻抗議，「我也不會輸的。」

「哈，走後門的書呆子在說什麼傻話。」

「我才沒有走後門！」

眼見兩人又吵了起來，眾人都見怪不怪了。飯田倒是細心，提出了一個靈魂問題，「你們去美國的話，也是要住一起嗎？那邊的話你們就不用裝情侶了吧？」

儘管一開始兩人交往的確讓他們錯愕了一段時間，但是真情侶跟假情侶中的氛圍久了還是能夠區分出來，維持不到一年他們的假情侶身份就被同班同學識破了，峰田還為此失落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

「也是哈。」上鳴道，「國外估計沒有人在乎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不像他們國內，一堆民眾對這兩人的八卦都津津樂道。

「你在說什麼廢話。」爆豪臉色扭曲道，「不住在一起怎麼照顧他？這個臭書呆子連垃圾分類都做不好。」

「我哪有，我有好好分類啊。」

「是哪個白痴把骨頭跟蛋殼當一般廚餘了？」爆豪罵道。

「原來骨頭跟蛋殼不算廚餘嗎……？」上鳴震驚道，「廚餘還有分一般跟不一般的？」

「你這白痴！」爆豪受不了道，「生廚餘跟熟廚餘都搞不清楚！」

「感覺小爆豪很賢慧呢。」蛙吹食指指著唇，「小綠谷就是那種比較不太在乎生活細節的類型。」

「呃……」

「他根本就是邋塌。」爆豪不客氣地說，「除了歐爾麥特的模型外他根本不上心。」

被一針見血指出事實的綠谷雙手捂臉，「因為我就喜歡歐爾麥特嘛……」

被晾在一邊的歐爾麥特正在思索，他眼前的巨大白光是不是他的錯覺。

人老了，真是看什麼都花。

言談間，大家都要各奔東西，以後就再也住不到一起了，不免有些感傷，比較感性的蘆戶已經哭起來了。

「我們來建個群聊吧。」八百萬提議道，「以後也可以常常聯繫，有需要幫忙什麼的也可以在群裡說一聲。」

這個主意獲得了在場一致通過，就連不合群的爆豪都把手機扔給綠谷了。

「爆豪，你幹麻還要綠谷幫你加啊？」上鳴一臉壞笑，「是不是不會用？我可以教你、噗呃！」

「小勝3C產品操作很熟練喔。」綠谷面不改色地對上鳴解釋道，「之前去奧賽翁國，就是小勝在短短時間內找出目的地的。」

被賞了一記爆破的上鳴物理意義上黑著一張臉：「綠谷，其實我更希望你阻止爆豪來著……」

眾人哈哈大笑，離別的傷感淡去不少。

「我們去就座吧。」歐爾麥特笑道，「看看你們的學弟妹們給你們準備了什麼表演。」

在忙碌於重建的日子中，他們這些學弟妹竟然還能分出精力來歡送他們畢業，也算得上是非常有心了。

禮堂內已經擺好了座椅，畢業生們陸續魚貫而入，台上的帷幕是拉下的。當所有人就座後，禮堂內的燈光也暗了下來，家長們坐在二樓，也好奇地看著台上帷幕往左右拉開，強而有力的燈光打在了其中一位金髮男生身上，只見他披著披風，露出強而有力的胸膛，一副狂野不羈的模樣，囂張地抬起一個冒險者打扮的綠髮男生的下巴，勾起邪魅一笑：「本王看上你了，跟我回家。」

台下眾多女生尖叫起來，綠谷則是一臉茫然，他覺得台上那個綠髮男生跟金髮男生好像很眼熟啊。

爆豪則是嘖了一聲，翹起了二郎腿，大搖大擺地看著這齣好戲。

「爆偶！爆偶！」

「偶爆！偶爆！」

很快地，不知所謂的加油聲就分成了兩派，涇渭分明，在空氣中形成了楚河漢界，隱約還有火花之勢。

爆豪哼了聲，一把將出久攬進懷裡。

加油聲不見了，只剩下可疑的抽氣聲。

「小勝？」綠谷頭頂上都冒出了問號，「怎麼了？」

「維持這個姿勢看戲。」爆豪不做解釋，直接說道，「省得吵。」

雖然不知道這個姿勢跟吵不吵有什麼關係，不過剛剛燥動的空氣的確沈靜下來了，綠谷雖然覺得很熱，不過還是依言乖乖窩在爆豪懷裡。他不知不覺間已經非常習慣爆豪時不時的親暱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