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皇天不負苦心人，結果就連最危險的青峰都通過了測驗，雖然他還是老樣子是靠桃井的筆記逃過一劫，自己都沒怎麼動腦。

不過這讓他們想起來之前也曾經去複印桃井的筆記一事，聊著聊著就不小心把事情洩漏給赤司了，說溜嘴的紫原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啊，這好像該對赤仔保密喔。

「真讓我難過。」赤司半真半假道，「把我一個人撇除在外。」

「赤司君請不要這樣說。」黑子認真道，「是我的問題，因為我當時還想要打籃球，所以才……」

赤司噗哧一聲笑出來，揉了揉黑子的頭：「我開玩笑的。」

「但我感覺赤司君有點落寞。」黑子說，「如果是我感覺錯誤的話，我道歉。可是我真的不想赤司君誤會。感覺赤司君很辛苦……雖然不是很可靠，但需要的話也請依賴我吧。」

赤司微微斂眼，笑了：「我會記住的，哲也。」

黑子點點頭。

那個時候，大家都被不能輸的重擔壓著，尤其是赤司，身為名家繼承人、又是奇蹟的世代的隊長，世人對他投注的視線也更加熱切，壓力可想而知。

然而弱小又無力的他就連打氣都做不到，是克莉絲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克莉絲跟他的賭約他還放在心上，但現在他覺得無所謂了，只要他的隊友們能夠重拾笑容，他做什麼都沒關係。

「都到齊了是吧，行李都帶了？」克莉絲瞥了眼其中行李箱第二大的黃瀨，「你都帶什麼了？」

「衣服啊。」黃瀨理直氣壯，「還有保養品、護髮霜跟照相機……」

「那你呢，綠間？」

行李箱最大也最多的綠間一推眼鏡：「自然是幸運物，雖然只有短短五天的時間，但也要盡人事，我把所有可能成為幸運物的東西都給帶上了。」

克莉絲深呼吸一口氣，忍住巴下去的衝動：「只准帶一半，車子塞不下你們這麼多東西。而且相信我，在山上你們不會有什麼聽占卜或是保養的時間的。」

在眾人一致同意下，黃瀨跟綠間不情不願地把行李留了一半鎖在了社團置物櫃，這才坐上克莉絲租來的小巴，浩浩蕩蕩往目的地出發了。

 

 

 

只不過在車上克莉絲也沒閒著，變著法子折騰眾人，當車子開上山的時候要求他們坐空氣椅，顛簸的路段上坐空氣椅比在平面上更加困難，就算是身體素質極強的敏捷青峰也沒能撐住。

「好了，下車。」上山一段時間後，克莉絲把他們全部趕下了車，「現在距離目的地大約只剩下十公里，而且路就只有你們看到的這一條，由於人煙稀少，野獸比較多。」

「不是吧？」黃瀨喃喃道。

「我感覺是。」青峰撇嘴。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會把你們的行李先運到民宿，你們就在一個小時內跑上來吧。」克莉絲理所當然道，「第一個到的可以免除洗碗，最後一個到的要負責收拾所有殘局，但最後一個到的可以指定除了第一名以外的一個人跟他一起做。要是一個小時內沒到，哼哼……」她不懷好意一笑，笑得他們頭皮發麻。

克莉絲說完就上車了，他們只能看著小巴噴出來的黑氣湖了他們一臉。

「我不會輸的！」黃瀨氣勢洶洶，準備開跑的時候被黑子拉住了衣角，「怎麼了，小黑子？」

「你想到了嗎，哲也？」赤司笑道。

「監督在來之前強調我們是一個團隊，並且說集訓有助於我們團結……這跟她剛剛的說法有矛盾。」黑子說，「我猜這個遊戲並不是真的要分出勝負。」

「是要我們帶著速度慢的人一塊跑吧。」青峰說，「克莉絲都先帶著五月走了。」

「唉，是要背著黑仔跑嗎？」

「我可以自己跑，紫原君。」

「可是那樣不夠快吧。」紫原說，「輪流背黑仔嗎？」

「我不用背。」

「再吵下去只會浪費時間。」赤司說，「而且我感覺克莉絲也不是要我們背著哲也跑，我們五個人把哲也圍在中間跑。」

按照身高來排，赤司在前端，青峰跟黃瀨在黑子左右，紫原跟綠間在黑子後面。

「等下配合我的步調跑。」赤司說，「我知道你們的速度很快，但是要考慮到哲也，要是哲也還能動，速度卻慢下來的話，青峰、黃瀨，你們伸出手拉他一把；綠間、紫原，你們在後面頂住他往前跑。」

「明白。」

儘管知道這是他們的好意，黑子還是為了自己的弱小感覺有點臉燥。

但是沒辦法，客觀事實上他的速度真的就是最慢的。

在赤司一聲令下，幾人有條不紊地跑了起來，一開始還沒什麼，但由於是上坡路段，很快就開始感覺吃力了。

一般人步行十公里差不多要兩小時，但那是在平面的狀態下，而他們現在得在一小時內爬完十公里的坡。

「那女人是不是瘋了。」紫原抱怨道，「會渴死的。」

「我同意，至少該留瓶水。」綠間說。

「唉，好難得綠仔同意……」

「吵死了。」

雖然吵鬧，但是黑子已經快什麼都聽不見了，他從未以這樣的速度奔跑過，然而他兩隻手被黃瀨跟青峰抓著，後背又有兩隻大手頂著，眼前又有赤司的背影，雖然非常疲憊，氣像是要喘不上來，精神上卻並不痛苦。

他何德何能，能被這樣照顧。

赤司忽然減慢了速度，在某一地停了下來，但腳還在原地踏步：「你們都過來，但是動作不要停。」他說，「這邊有克莉絲留下來的補充劑。」

「真的耶。」

幾人大口大口喝完各自的一瓶，黃瀨甩了甩滿頭的汗：「哈，活過來了。小黑子，還好嗎？」

「還好。」黑子是他們之中喘氣喘得最嚴重的，但還是堅持到這裡了，他喝水不如其他人豪邁，一口一口慢慢喝著，不過其他人也不催他，等他喝完後才上路。

最後他們在一個小時期限以前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是一家非常質樸的木頭民宿，後邊還有溫泉可以泡。

看到他們圍著黑子一起抵達，克莉絲笑容擴大：「正確答案。先去洗澡，然後去吃飯吧。」

眾人歡呼起來，迫不及待地就衝去浴室，把髒衣服扔得到處都是，迅速洗過澡後，接著歡快地蹦進溫泉裡。

「別泡太久了。」赤司說，「我們還得吃飯。」

「哈啊，真舒服。」青峰不當回事地感嘆道，一把勾住黑子的脖子，「是吧，哲？」

「是的，青峰君。」黑子抖了一下，剛剛青峰看都沒看，手不小心刮過他的乳頭，害他顫了下。

「小黑子的乳頭是粉紅色的耶。」黃瀨驚奇道，隨即就被黑子賞了滿臉溫泉水，「噗呃！」

「黃瀨君，請不要用那種變態的語氣說話。」

「我沒有啊？？」黃瀨萬分冤枉，他們在休息室看過彼此的裸體多少回了啊？他就只是突然發現感覺很新鮮嘛。

「啊，真的是粉紅色耶。」紫原把黑子抬了起來，像父親給孩子舉高高那樣，十分天然。

「紫原君，請放我下來，很冷。」

「不要害人感冒，紫原。」綠間說，「快放黑子下來。」

「好吧。」

被放下來的黑子鑽進了溫泉，這回只留了鼻孔以上的臉在水面上了。

赤司則是一臉若有所思。

時間差不多後，眾人便一起來到了餐廳，望著晚餐的料理有點一言難盡。

「五月，妳進廚房了？」青峰扭頭就問。

「是啊？」桃井不明所以，「怎麼了？」

「妳是想毒死哲啊。」他吐槽道。

「才沒有呢！」

而紫原已經眼明手快地把看起來還能吃的菜給夾自己盤裡了。

沒人想去搶紫原的食物，於是剩下的菜就被搶破頭了。

「這是怎麼回事？」克莉絲探出頭，「怎麼鬧得這麼大聲？」

「監督，妳不知道吧，五月她不能進廚房。」青峰頭一次用這麼沉痛的口氣說話，嚇了克莉絲一跳，「她的菜，嚐過的人非死即殘。」

「阿大這麼說太過份了吧！」五月不服氣道。

「就是啊，青峰君。」黑子說，「不管怎麼說，都是桃井同學的一片心意，總該嚐嚐的。」說完，他夾起一顆黑不溜丟的炸肉丸放進嘴裡。

「啊啊啊啊小黑子啊啊啊啊！」黃瀨撲了過來，驚慌失措，「怎麼辦，小黑子靈魂出竅了！」

「哲君！」桃井也嚇了一跳，慌忙撲過去，「哲君，沒事吧？」

「就說了你還不信！」青峰也著急，而一旁的綠間已經起身去找腸胃藥了。

「赤仔？」

「讓開。」赤司拿著一杯溫水，讓黑子躺在自己的大腿上，仔細小心地灌，不多久，黑子開始咳嗽。

「太好了，小黑子活過來了。」黃瀨鬆了口氣。

「哲君，對不起，都怪我……」桃井非常內疚。

「知道了吧，哲，五月做的東西別亂吃。」

克莉絲倚在門邊，看著所有人都殷勤地圍著黑子，她覺得她好像聞到了一股酸臭味？

「啊！」她想起來了，爐子上還有東西！

 

 

那天的晚餐除了一開始紫原有迅速搶了能吃的食物，其他人都沒怎麼吃飽，讓克莉絲更改了初始計畫。

「本來呢，準備的食材是足夠支撐五天的，不過由於一些意外狀況，導致食材不足。」克莉絲說，「但好在這塊山地都是老闆的，他也同意了我們可以自力更生，所以今天早上的訓練取消，你們去挖山菜！挖多少午餐就吃多少，不然就沒得吃了。」

「避免你們採集到有毒的食物，這些是圖鑑，圈起來的是可以採集食用的，要是沒見過就不要採，聽到了嗎？」

「是！」

「監督，單純挖生菜太無聊了吧。」黃瀨舉手道，「能不能搞個比賽啊？誰挖得多午餐就不用負責洗碗。」

「可以。」克莉絲點頭，「但是同一種食材不能過度採集，不然會破壞生態平衡，所以給你們每個人發配袋子，不可以超過袋子的容量，最後用秤重的，最重的人勝出，懂了？」

「明白。」

「OK，那就行動吧！」

青峰一馬當先，一溜煙就沒影了。

「小青峰太狡猾了，我不會輸的！」黃瀨也追了上去。

「哼，兩個白痴。」綠間哼道，「連分析都不做，他們肯定找不到野菜的。」接著他就非常認真地拿著圖鑑研究起來，連土壤濕度、地形環境都一併考慮下去了。

「欸？紫原君有頭緒了嗎？」桃井吃驚道。

「憑感覺～」紫原打著呵欠，相當隨意地拎著袋子走了。

「那赤司君呢？」黑子轉頭問。

「既然是秤重，最好還是找些根莖類的吧。」赤司說，「但是一般山地很難種植農作，或許該找些水果。」

真不愧是赤司，他都只想得到竹筍或菇類。

最終比賽赤司勝出，完全沒有人搞得清楚他究竟是去哪裡生出那麼多水果的。

「好，赤司免洗碗快。」克莉絲拍手道，「不過還是要一起做菜，所有人都給我進廚房。」

民宿的廚房很大，有三個灶台，他們算是明白為什麼克莉絲沒能注意到五月的廚藝有多驚人了。畢竟空間太大，事情又多，無暇顧及也正常。何況五月的廚藝已經不是驚人可以形容的了。壓根就不是正常範疇。

「紫原，水還沒開不要下東西啊！」綠間怒道，「而且你削皮了嗎？」

「欸……蘿蔔不是洗乾淨就好了嗎？」已經把蘿蔔切得七零八落的紫原癟嘴。

「你沒有削皮？」綠間拔高聲音，轉頭看見青峰竟然把竹筍直接丟進電鍋，氣急敗壞，「青峰！竹筍不是那樣弄的！」

最後廚房只留下了赤司跟綠間，其他人全被扔出來了。

「什麼嘛，為什麼我也要跟著被趕出來啊？」黃瀨感覺自己很冤枉，下意識就要找黑子一傾苦水，「小黑子呢？」

「哲大概留在廚房裡面了。」青峰左右張望，沒看見人。

「唉，為什麼啊。」黃瀨哀叫，「明明小黑子也不會做飯啊。」

「我第一次知道赤仔會做飯。」紫原說，「他家裡不是不用他做嗎？」

「我也很驚訝，有什麼是小赤司不會的啊？」

「這也太犯規了。」青峰用力吐槽，「家世好、長相好、成績好、運動好，什麼白馬王子啊？」

「聽說赤司君的休閒嗜好真的是騎馬喔。」桃井湊過來，她是被嚴令不准靠近廚房的人之一，只能無聊地在外面準備飲料。

「騎馬？」

「對啊，聽說他真的有一匹自己的馬，還是白色的。」

青峰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而在廚房的赤司有些好笑地看著一臉無辜的黑子：「哲也，你會做飯？」

「水煮蛋的話，我有自信。」黑子說，「請讓我幫忙吧。」

「黑子的話……好吧。」綠間無奈地推了推眼鏡，「但是搗亂的話還是要請你出去。」

「我不會搗亂的。」黑子十分乖巧，真的就待在爐子邊煮他的水煮蛋。

 

三個人在廚房裡面和樂融融，外面的人在七嘴八舌。

「不知道小赤司會喜歡什麼類型的。」黃瀨低聲說，「小青峰，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生啊？」

「啊，當然是小麻衣那種的。」青峰不自覺地也壓低聲音。

一旁的紫原毫無興趣地嚼著美味棒：「黑仔不知道喜歡哪種的……」

青峰跟黃瀨雙雙猛然回頭，桃井滿面漲紅，呀啊一聲地跑了。

「小紫原有時候很沒神經呢。」黃瀨嘆道。

「捏爆你喔，黃仔。」紫原繼續嚼著美味棒，一邊自言自語，「黑仔不知道是喜歡鹹的還是甜的……」

「什麼啊，是在說美味棒啊？」

「我喜歡甜的。」黑子突然冒了出來，手上還端著已經剝好的雞蛋。「因為蛋煮好了，所以我先拿出來。桃井同學呢？」

「先回房間了。」青峰說直接拿起一顆蛋往嘴裡塞，「謝啦，哲。」他快餓死了。

「不客氣。」黑子歪頭一笑，這一笑不小心把青峰看傻了。

「咳咳、咳咳咳……」

「青仔是笨蛋嗎？怎麼吃顆蛋都能嗆到。」

「殺了你啊，紫原。」青峰的怒氣在劇烈的咳嗽下顯得一點都不可怕，就像一隻蠢蠢的哈士奇。

「青峰君先去喝口水吧。」黑子說，他也頗奇怪青峰好好的怎麼就把自己給嗆著了。

青峰更納悶，剛剛看哲的笑容，忽然感覺小麻衣也不過就那樣，紅血球都往下集中，這想法嚇都把他嚇死了，這才嗆到。

 

 

午餐還算豐盛，也真多虧赤司跟綠間可以依據這些亂七八糟的食材隨機應變出這麼多料理。眾人對赤司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吃完午餐休息一陣後，克莉絲把他們叫到某處泥地。

「為什麼山裡面會有泥濘啊？」黃瀨率先叫起來。

「就是因為有才叫你們來。」克莉絲笑得和藹可親，「出發前我是不是提醒過你們球鞋很可能會報廢？」

「你要我們在泥地裡面跑嗎！」

「當然啊。」克莉絲理所當然地說，「你們不僅要折返跑，還要青蛙跳，黑子，你也一樣。」

「這也太超過了吧！」雖然嘴上這麼嚷嚷，但是幾人還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一邊怒罵一邊下去跑了。不過他們很快就知道為什麼克莉絲要帶他們來跑泥地了，泥地產生的阻力完全不同於球場，他們得比平時更加使勁才能順利移動。

「呃啊！小黑子被淹沒了！」

在跟泥巴為伍了一整個下午後，每個人都面目全非了，全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泥巴。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克莉絲說，「起來做拉伸運動，黑子不要睡、嗯？真睡著了？」

「哲睡得很熟耶。」青峰湊過來，撓撓腦袋，「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克莉絲，妳不要我們的標準要求他啦。」

克莉絲挑眉：「就算睡著了，拉伸運動還是得做，你們幫忙吧。」

「幫忙？」

「把他的腳往外拉，其他人扶住他。」克莉絲說，「拉筋很重要的，他現在不醒來做，明天有他好受的。」

紫原讓黑子靠在自己懷裡，青峰跟黃瀨一人一隻腳往左右拉，綠間則是牽著黑子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

紫原本來毫無所覺，但是他將黑子抱到自己懷裡的時候，他忽然覺得黑子小小一隻，似乎很美味的樣子……

「唔嗯？」黑子睡眼惺忪地抬頭，「綠間君？」

那朦朧又無辜的純潔模樣，綠間感覺自己的心臟受到了巨大的爆擊。

「在幫你拉伸的說。克莉絲說就算你睡著了也得做。」綠間有些彆扭地解釋。

「啊，是這樣。」黑子點點頭，「抱歉我睡著了。青峰君、黃瀨君，紫原君，你們可以放開我了。」

放手的同時，三人都覺得有些空落落的。

「既然醒了就趕緊的。」克莉絲說，「你們也得做。」

幾人努力做完拉伸運動後，也差不多是晚餐時間了。他們居然在泥巴裡面泡了一整個下午……

「做好心裡準備啊，明天不僅要玩泥巴，還要攀岩。」克莉絲若無其事地扔下重磅炸彈。

「攀岩？」黃瀨大驚失色，「野外攀岩？那沒有專業設備會死人的。」

「奇蹟是不會死的。」

「拜託別拿這個取笑我們了啦！」

克莉絲笑道：「放心吧，我沒興趣拿你們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只是感覺會死，但實際上不會死的。」

「聽起來還是很恐怖啊！」

「是後山那裡的攀岩場嗎？」赤司問道。

「哦？你已經發現了。」克莉絲讚許道，「觀察力不錯，水果也是在那裡找到的吧。離這裡有段距離就是了。」

「是專業的攀岩場，基本的安全設施都有。」赤司對其他人說，「看起來不難。」

「但是不對吧，我們是籃球社吧，幹麻要搞得跟野外求生一樣？」

「因為奈許跟席伯就是這樣被我玩出來的，有意見？」

「……沒有。」青峰閉嘴了。

不過那是什麼說法啊？玩出來？雖然克莉絲看起來真的玩得很開心……他們是她的玩具不成？

算了，只要能變強怎樣都好啦。

 

 

幾人吃完晚餐後，又相約一起去泡溫泉，雖然白天累得要命，但晚上可以十分舒適地享受溫泉，也還算不錯吧。

「黃仔真像老頭。」紫原說。

「我只是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啦！」黃瀨說，「難道你們不覺得嗎？現在這樣比之前好呀。」

「我也覺得。」黑子瀏海貼在前額，這讓他看起來平時更加乖巧，「現在這樣真的是太好了。」

黃瀨咦了聲，有些感動跟愧疚，撲上黑子道：「小黑子，難道你很寂寞嗎？」

「黃瀨君，請放開我。」黑子被精壯的胸膛壓得無法呼吸，很快黃瀨就被鎮壓了，「不過你沒說錯，我之前的確是很寂寞。」

「對不起小黑子，我都不知道我不來社團你會寂寞、噗呃！」

「關你屁事。」青峰罵道，然後轉頭對黑子抓頭，「對不起啊，哲。」

黑子搖頭：「青峰君沒有對不起我，只是我自己太弱了而已。我明明就發現大家的笑容不見了，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忙找回來，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對不起。」

「哲也，別這樣說。」一直安靜聽著的赤司開口，「是我們迷失了初心，你不需要道歉。」

「就是啊，黑仔這種認真的地方我會想捏爆哦？」

「紫原，不要做那麼危險的發言。」

看著他們重新聚集在一起，黑子感到喜悅而心安，溫泉的溫度也恰到好處地緩解疲勞，舒服到他眼睛都閉上了。

「不要吵了。」赤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準備大戰起來的青峰跟黃瀨看看黑子，兩人這才發現黑子又睡著了。

「果然訓練還是超量了吧。」黃瀨咕噥道，「就說了小黑子跟我們不一樣嘛，克莉絲不能稍微放水嗎？」

「哲可一點都不喜歡被放水。」

「但是我心疼嘛。」

「黑仔又不是女生。」

「可我心疼就是心疼啊。」

「夠了，黃瀨，你想把黑子吵醒嗎。」綠間說，「誰把黑子背回去？」要是沒人的話，他也可以代勞。

「我我我。」黃瀨迫不及待地舉手，「我跟小黑子關係最好了。」

「放屁，跟哲關係最好的人是我吧。」

「啊咧，可是我跟黑仔是零食夥伴耶～」

赤司深深嘆了口氣，一臉無奈又縱容地看向黑子，心想，這支隊伍，真的得多虧有他才能取得平衡。

最後是紫原把黑子背回房間的。

 

 

「怎麼辦，本來想玩枕頭大戰的，但是小黑子睡著了。」黃瀨壓低聲音說，「現在自由時間要怎麼打發啊？玩撲克？我有帶喔。」

「我要複習功課。」綠間哼道，拒絕了黃瀨的幼稚提議。

「那小赤司呢？」黃瀨問道，要是連赤司都走了的話，那不就又止剩下他跟小青峰了，兩個人也玩不起來呀。

「我可以玩。玩什麼？」赤司出乎意料地有些興趣，「我下棋比較多，牌還是第一次碰。」

於是黃瀨熱心地給赤司介紹大老二規則，然後慘敗。

他不甘心，換了一種，撿紅點，赤司再度大勝。

「邪門了，黃瀨。」青峰也不想一直輸，「有沒有那種組隊的？」

「有！」黃瀨雄糾糾氣昂昂地介紹了他的拿手好戲，「橋牌！」

結果他跟青峰組隊又輸了。

「為什麼！」

「你們在打撲克牌？」黑子冷不防地出現在他們之中，嚇得黃瀨跟青峰雙雙往後一跳。

「哲/小黑子，不要嚇人啦。」

「對不起。我剛剛印象還在泡溫泉，醒來卻在房間，還沒有人在，就出來看看情況。」

「咦，小綠間不在嗎？」

「八成是去書房看書了吧。」青峰說，「他不最喜歡搞什麼儀式感？」

「黑仔泡溫泉泡暈了，所以就先背你回去了。」紫原說。

「既然哲也醒了，哲也要不要一起加入？」赤司笑道，「五個人玩抽鬼牌，最輸的那個明天要幫其他人折棉被。」

他們睡的是大通舖，青峰跟黃瀨一人一左一右霸佔了黑子的兩側位置，另外三人睡他們邊上。

「可以，來吧。」青峰信誓旦旦，這種憑運氣的遊戲他最拿手了！

結果他的位置太差了，上家是黑子，被視線誘導到抽到鬼牌，下家又是赤司，從來不上當，鬼牌自從到他手上後就沒離開過。

「他媽的這肯定是位置的問題！」

「小青峰願賭服輸喔！」終於擺脫吊車偉的黃瀨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