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下午，當哈利終於出現在藥草學的課堂時，不意外地一堆學生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問他早上怎麼沒來上課。

這堂課是跟葛來芬多一起上的，所以赫敏跟羅恩也擠了過來。

「我身體不舒服。」哈利說，「說是有詛咒什麼的，所以常常這樣。」他非常籠統地忽悠過去，但小孩們只要得到回應就滿足了，甚至還有煞有其事地討論起來，這是不是那個人臨死前的詛咒。

「梅林的褲襪，哈利你好辛苦。」赫敏擔憂地說，「教授們也拿這個詛咒沒轍嗎？之前都沒有發現？麻瓜的醫生是不是也沒作用？我在書上看過一種可怕的萬聖節詛咒……」

「那邊的，安靜聽課！」芽菜夫人高聲喊道，一群小孩立刻做鳥獸散。

一年級的課程對哈利毫無難度，但他過去養成了壞習慣，就是會隨手拿著能啃的東西放進嘴巴裡面咀嚼，別誤會，他沒有異食癖，就是嘴巴閒不下來而已。

「波特先生，請不要把土吃下去！」

不得不說，分散了一部分痛苦後，哈利的理智回籠，儘管他仍然什麼都感覺不到，但相比之前，狀況要好得多。

也因此，在跟斯萊特林上課時，他得以在德拉科面前裝成一個深不可測的黑魔王預備役──大概？

「波特先生，請不要在課堂上吃零食。」弗立維教授尖聲叫道，「就算你讓全班的羽毛都飄起來了也不可以。」

哈利委屈巴巴地放下了他從小精靈那裡要到的伸縮袋，裡面可裝著一堆南瓜餡餅呢。

也許是吃貨的魅力不分男女老少，哈利總覺得這一次的他雖然也頂著救世主的光環，但投向他的目光好像慈愛了不少……有點像是人類在投餵倉鼠的那種憐愛。

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哈利決定把這個發現當成錯覺，繼續他在美食航道上的偉大探險──晚上再去廚房要點東西當成儲備糧。

不過沒有隱形斗篷實在很不方便，他又不能直接去跟鄧不利多要，那等於直接告訴對方嗨我跟西弗勒斯一樣是重生的所以我們來討論討論該怎麼讓沒鼻子再死七次，然後話還沒說完就直接魂飛魄散，那畫面怎麼想怎麼荒誕。

反正學校不可能將他開除，夜遊被抓就被抓了，扣分或是禁閉他一點都不在乎。

於是在結束一天的課程後，哈利光明正大地賴在了廚房不走，他就在廚房寫作業，沒事給小精靈找點麻煩，在他們身上試驗一些他自己發明的咒語，小精靈們爭先恐後地自告奮勇，哈利根據初級魔咒的咒文更改了幾個字符，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搶眼，雖然他覺得鄧不利多跟斯內普已經起疑了。

「波特先生。」廚房大門摔在牆壁上，斯內普惡狠狠地站在門口，「需要我提醒你門禁時間已經要到了嗎？」

「我可以睡在廚房。」哈利熱切地回應，「這裡太棒了，我可以打地鋪……」

「不准！」斯內普吼道，「馬上給我回寢室，現在！」

哈利癟起嘴，「太兇的男人是不會有對象的。」

哈利在開學的第二天晚上，喜得扣十分與一週禁閉的榮譽，要知道上一次第一堂魔藥課他都沒被扣過十分這麼高過。

對了，魔藥課……話說斯內普這一次還會問他三個問題嗎？

為了預防萬一，哈利還是決定繼續裝傻，哪怕他知道答案也不說，他必須盡可能做出符合一個一問三不知的新生該有的表現，然而斯內普這一次卻什麼也沒問他。

大概是已經扣過分了，所以懶得再理他？

不不，那個老蝙蝠，扣分關禁閉可是他的娛樂項目，尤其對象是波特的時候，事出反常必有妖，斯內普是打算幹什麼？

哈利整堂課都因為肚子餓跟斯內普心神不寧，他甚至下意識地舀了杓還沒調製完成的咳嗽水來喝，又被扣分了。

「你以為熬制魔藥是麻瓜在煮湯嗎？」斯內普的聲音像蛇一樣絲滑，隱約還有種快被哈利打敗的崩潰，「因為沒有認真聽講，赫夫帕夫再扣十分，波特先生，希望這樣能讓你長點記性。」

哈利轉過頭去，望向阿尼，「原來不一樣？我在麻瓜家裡面都會試試味道的。」

「呃……」阿尼被他這麼一反問，斯內普的視線也射了過來，嚇得他結結巴巴，「是、是……是不一樣。」

「哦，那好吧。」哈利厭厭地說，一副跪安吧的厭世，「我不喝就可以了吧。」

斯內普快被哈利波特氣出心肌梗塞了。

不過不管那些，一年級的重頭戲果然還是在奎若身上。

哈利曾經想過，梅林說佛地魔能分擔他的一部份痛苦，那不知道記憶是否能夠共享？若是共享了，那對方應該也能知道他這一次對他完全沒有任何興趣，也完全無所謂他對誰動手。

奎若這一次身上依然戴滿了大蒜，這一次哈利曉得他是為了遮掩身上那股因為佛地魔附身而染上的惡臭，一般人聞不出來，但鄧不利多一定會察覺不對勁。哈利放空地想，他不喜歡大蒜，但如果全世界只剩下大蒜能吃的話，他好像也不是吃不下去……

「波、波特先生，上課不能發、發呆。」

哈利心想你裝什麼裝，嘴上還是很有禮貌，「是的，教授，我沒有發呆，我在想事情。」

「什、什麼事情？」

「在想大蒜要怎麼料理才好吃，如果配上咳嗽水的話……教授，你需要一杯咳嗽水嗎？」他話還沒說完，奎若就大聲咳嗽起來，他關心地問。

所有學生都在憋笑，就這樣，哈利在開學不到一週的時間內，憑藉自己的實力，又讓自己的名聲更加響亮了。

雖然不曉得這種響亮是好還是不好，但總之他達成了一視同仁的成就，公平地重創了每個人心中的救世主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