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伊多不知道褚冥漾在想什麼，他從鏡中看到褚冥漾用幻武武器指著冰炎的眉心，不過褚冥漾的臉是笑著的，所以也許兩人只是在切磋。

「我們談過了，不用擔心。」褚冥漾齜牙笑，當然就算談過他也不會放棄詛咒的。

伊多真的很容易相信人，聽到褚冥漾這麼說後明顯放下心。

「有東西。」褚冥漾猛然轉過頭去，結界外有個人影正緩緩靠近。

伊多有些訝異褚冥漾的敏銳，在他印象中，褚冥漾是個有點憨憨呆呆的孩子，沒想到感知這麼敏銳，看來冰炎選他當後備選手也是有理由的。

「不用擔心，這是壓縮結界。」伊多解釋道，「只要對方意想破壞，那他就會感受到巨大的壓迫，一般這時候都會撤退的。」

言下之意打進來的除非是強敵，不然都是沒腦的白痴很好應付。

按照剛剛他趕走白霧還敢放黃霧來煩他，沒腦的白痴機率比較大。

「要去叫醒其他人嗎？」褚冥漾問道。

他們輪到現在也快天亮了，湖水很快就會退潮。

「看起來對方暫時撤退了。」伊多看向那模糊的人影，「讓他們繼續休息吧，我看大家都有些勞累了。」

「還有其他人。」褚冥漾說，「米納斯。」

一名美麗的蛇身女性憑空冒了出來，對著褚冥漾優雅地行禮後飄散。

「漾漾，你的幻武靈體……經常這樣出來嗎？」伊多非常驚愕。

「偶爾啦，她也不是常常出來。」褚冥漾撒謊道。

米納斯是靠他的精神力行動的，他越強米納斯能做的事情就越多，同步率目前已經來到了百分之八十。

所以偶爾米納斯會自己出來晃一晃又不見。

「這樣嗎？幻武靈體常常現身的話，會對使用者造成精神上的負擔，漾漾要注意喔。」

褚冥漾點頭，伊多真愛操心，而且居然都沒想到是因為他的精神力足以供應米納斯以靈體現身自由活動。

他真想給伊多頒個獎，獎牌上就刻著傻白甜。

『已經確認對方在西南西五百公尺處的下水道方位。』米納斯回報得很快，只要有水氣她都能行動，更何況是漲潮的湖之鎮。

「要偷襲嗎？」褚冥漾轉頭詢問伊多意見，按照他的本性，偷襲當然是最好的，只不過比賽嘛，還是要講究一下配合的。

「先叫醒大家商量一下吧。」伊多愣了下，「敵方不知道什麼來頭，我認為慎重些為好。」

「那就這樣吧。」褚冥漾也不反駁，收了米納斯就準備執行鬧鈴任務。

伊多看著褚冥漾的背影，總覺得褚冥漾散發出一種你好傻好天真啊的憐憫無奈……

錯覺吧？

 

眾人一致決定隨便找一個下水道下去探路。

原先應該等水全部退完再下，不過時間緊急，夏碎掀開蓋子，抽出一張白色正方形的符紙就往下丟，「火之主，落土。」

一股劇烈的白煙從下而上急速竄了出來，夏碎氣定神閒：「光結圓，光與影交織起，肆之烈光盾。」

高溫熱煙被無形的盾牌擋住往兩旁散去，四周立即瀰漫著帶有熱度的霧氣，好一會兒才散去。

「現在沒問題了，我先下去。」夏碎說，「你們再跟上。」

說完，自己一跳就跳下去了。

不先商量一下戰略嗎？

慢著，夏碎是學長的搭檔，風格肯定很相似，這麼看來應該也是屬於先衝再說反正遇上問題再解決的類型。

那他之前聽千冬歲（千冬歲反對夏碎入夜時下去查看）的話也算是給足弟弟面子了。

 

褚冥漾下來時，已經有人用了光影村的法術，因此他們能將所在的位置看得清清楚楚。

這邊的下水道跟褚冥漾的想像有段距離，非常寬敞，像馬路一樣開車兜風都不是問題，讓他不禁想起某部烏龜是主角的動畫，裡面的下水道差不多就長這樣。

「我有個問題。」褚冥漾問道，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他，「不是跟學長約在泣之館碰面嗎？這樣時間來得及？」

他聽到來自黑暗的耳語，前方的鬼王高手正是放蟲的那一隻，如果說一對一他當然不會有任何顧忌，但是現在這麼多人，藏拙幾乎不可能了。

而他不是很想在他們面前露出真面目呢。

「沒問題。」夏碎肯定地說，「冰炎應該也在這裡，運氣好的話搞不好還能提早碰上，要是沒碰上，再折回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褚冥漾看到了地上的綠水晶，是伊多他們昨天不斷往下水道扔的，用來做識別地圖用的。

有了定點後，再原路折返確實不花時間。

可是他想單獨行動啊！

不然落到最後讓米納斯先去把對方幹掉好了。

褚冥漾糾結著跟大家走了一段路，前方夏碎發現了黃霧白霧的指引標誌，確認了湖之鎮的異象是人為的。

「先淨空牆面吧。」伊多說，水珠打到了牆面上，立即像是被大雨沖刷過般顯現了圖騰，再然後，所有人都轉過頭來看他。

看他幹麻？他又還沒做什麼。

「漾漾，可以麻煩你把這些圖騰洗掉嗎？」伊多很客氣地問。

他們怎麼知道他有辦法洗掉？

「咳咳，冰炎曾說過你的幻武兵器應該具有腐蝕性。」夏碎說，不過褚冥漾聽起來就像忍笑，「不然不會把明風那位紫袍的內臟腸子都清光。」

黑歷史！

當時沒來得及想太多就那麼幹了！

褚冥漾不再說話，默默地對著牆面來了幾槍，米納斯填充的子彈像王水般，很快就把那些圖騰給融了。

他們就這樣一路當著清潔工，在短短不到一小時內拐了十幾個大彎，直到血腥味撲鼻而來。

褚冥漾皺皺鼻子，真臭。

「來了！」夏碎叫道。

白霧以雷霆之勢忽然現身，擋住了去路。

雙胞胎立刻呈備戰狀態，只是他們還來不及唸咒，那片白霧忽然又消失了，留下眾人一臉錯愕。

「怎麼跑了？」雷多傻了，都做好戰鬥覺悟了，結果對手活像老鼠看到貓，嚇得直接逃了？

看到，貓？

雷多忽然轉過頭去，看到褚冥漾一臉無辜與茫然，心中那詭異的感覺還是沒揮散。

其實自從他們在亞理斯學院發現刺客後，雷多總感覺哪裡怪怪的，只是想不出來就算了，現在那股怪異又浮上來了。

「不知道。不過不追嗎？」褚冥漾問，「就讓它跑？」

「怎麼可能，追啊！」雷多大夢初醒，才想吆喝自家兄弟跟上，卻發現其他人在白霧撤退的那一秒就追上去了。

只剩他跟褚冥漾兩人落在最後。

「太不夠意思了啊啊啊！」雷多瞬間怒道，「漾漾，我們也跑起來！」

才想甩開雷多自己行動的褚冥漾啊了聲，隨即就被扯著領子飛奔了起來。

他是不是裝弱裝過頭了，除了學長居然還有人敢揪他的領子！

咒你的反悔報告書增加到五千字！

 

＊

 

當雷多扯著褚冥漾的後領跳進大坑時，褚冥漾很認真地考慮到底要不要把人打昏。

不過下落速度太快，他還來不及付諸實施就已經跟其他人會合了。

「喂，禁止打他的頭！」才剛跟上的雷多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放開褚冥漾後就往還在打鬥的兩人衝過去。

一邊是鬼王高手，一邊是五色雞頭。

雙方都帶著傷，顯然誰也肯吃虧。

雅多回過神，立即兩手從後面扣住自己的雙胞胎兄弟，對剛剛才叫出來的幻武靈體道：「浮王，去阻止他們。」

『是的。』水怪版靈體不太情願，不過還是用力一蹬，迅速闖入兩人打鬥的空間將西瑞拖了出來，同一秒，夏碎的長鞭已經纏上鬼王高手。

褚冥漾嫌棄地想，怎麼長得這麼醜呢？活像是三角螳螂人，看了就想開場剖肚。

「可惡，要是我拿出全力的話那傢伙就等著秒死。」西瑞罵道，還想衝回戰場跟螳螂人大打一架。

不過見他的傷勢皮開肉綻，繼續打肯定先掛。

「等等，如果不想失血過多，你現在要做的是療傷。」伊多凝重地說，「你的傷口有毒血，繼續打對你沒好處。」

西瑞哼了一聲，不置可否，這才看到了隱身在角落的褚冥漾。

「漾，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才想問呢。」褚冥漾沒好氣道，他三番兩次計畫偷溜，都被雷多跟西瑞這種野生動物給無意阻攔了，「我跟他們來的。你呢？昨夜明明漲潮，你怎麼會在下水道？」

「散步啊。」西瑞理直氣壯，「我原本在城鎮裡面跑步，不曉得哪個沒公德心的沒蓋下水道的蓋子害老子不小心摔下來，反正都下來了就轉轉吧，誰知道會遇到這醜八怪。」

連西瑞都說醜，看看，這鬼王高手長得有多抱歉。

「昨晚開始就什麼都沒吃，還要看這個倒胃口的……」

「我們身上還有些糧食，先幫你治療，等等拿給你吃。」伊多說，拉著西瑞的獸爪，上面有一道非常深的傷痕，「所以請你先配合療傷。」他的手上出現銀藍色的光球，一點一滴地修復著傷口。

「好。」聽到有吃的，西瑞立即乖乖不動了。

褚冥漾哼笑，這種有吃的就好收買的傢伙果然都是單細胞生物。腦內吐槽完，他隨即又覺得哪邊好像有些詭異。

「你就是昨天探查旅館的人。」夏碎冷冷的聲音打斷了褚冥漾的思考，他抬頭，眾人已經擺好陣勢跟鬼王高手對峙了。

「感覺、氣息、身形全部相同，你探查旅館有什麼目的？」

螳螂人哼了聲，瞇眼看了看他們，那眼神帶著探究，彷彿想在他們中間看出什麼東西來。

褚冥漾知道他在找威脅他的蟲子的人。

嘛，他還不想露餡，所以繼續安靜當著路人甲好了。

「原來裡面就幾個人，我被騙了。」螳螂人啞聲說，「你們幾個……誰是那個威脅我可愛孩子的混蛋？」

褚冥漾頓了一下。

明明是他先放蟲咬人的，結果現在反過來罵他混蛋？

好，很好，非常好。

褚冥漾兀自笑得和藹可親。

「威脅？」夏碎顯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蹙起眉，決定不多加理會，「你才是放蟲吃人，把所有鎮上的人吃光了，沒錯吧？蟲骨。」

蟲首人身，他只聽過一個鬼王高手長這樣，那就是景羅天鬼王七大高手之一，蟲骨。

螳螂人頓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夏碎能準確無誤地猜到他的大名，咯咯笑：「小娃，見識不錯，誰教你的？」

「搭檔。」

「你的搭檔是哪個？」蟲骨笑得讓褚冥漾很想扁他。

「干你何事？」夏碎的語調比他更冷，兩人在瞬息之間已經過了好幾招。

黑鞭打在了蟲骨的手臂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整個大石洞迴盪著重聲。

「唧唧唧……先殺了那個知道太多了，再殺了你跟看到我的所有人。」蟲骨怪笑道，對夏碎的攻擊完全不以為意，嘲笑道，「你們全上也不是我的對手，要不要一起上省時間？」

「我的搭檔說過，看不順眼的，先殲滅再說。」夏碎的黑鞭閃過一道光，被主人操縱著打上了蟲骨的後腦，瞬時一大片白色類似腦漿的東西噴了出來。

蟲骨緩緩摸上後腦杓，傷口立即癒合，瞇起眼直看夏碎，黃濁的眼睛逐漸染成黑黃的顏色，一點青光透出。

「你惹火我了。」

嗯，但是你也惹火我了。

褚冥漾想到，翻出了米納斯，他最擅長暗中補槍了。

「夏碎贏不了……」跟他一樣注意狀況的千冬歲喃喃道，神情有些焦急。

其實也不怪千冬歲做出如此判斷，景羅天雖然排名不如耶呂，但其兇殘與野心也不輸，若千冬歲不曉得他真正的實力，只將他當成一般紫袍的戰力，那這種判斷非常正確。

不過，反正都是要打，試試新招吧。

褚冥漾抬起手臂，對著蟲骨就是一槍。

他能一槍轟爛安地爾的腦袋，比安地爾還弱的蟲骨他自然也用不上大招。

但是可以練練新招。

在槍響的那一刻，夏碎跟千冬歲都非常錯愕，下一次他應該加裝消音器的。

水霧將蟲骨覆蓋了起來，從外面一看就是一個巨大水球。

「他現在在裡面看到的都是水氣反射的幻影。」褚冥漾想了想，解釋道，「又沒說不能二打一。」

千冬歲沉默，他剛剛還在計算若是加上漾漾的話，勝率也無法提高多少，結果人家根本沒想著打，直接封了對方的視覺。

「漾漾，你是精神系？」

「不啊，我的幻武是純水系。」褚冥漾說，很無辜地眨眼，「學長給的。」

「我知道。」千冬歲皺眉，「可是你的攻擊方法太像精神系了……」

「我保命嘛。」褚冥漾理所當然地說，「不是你說打不贏嗎？打不贏就要逃啊，要逃的話把對方的視覺剝奪掉不是比較方便？」

「是沒錯……」

「但是現在這樣可以試一試！」雷多不知什麼時候跑了過來，手拿著幻武已經躍躍欲試，「水能引雷，漾漾我們天生一對啊！」

屁，誰跟你天生一對！

褚冥漾萬分嫌棄，他寧願跟學長一對也不跟單細胞生物一對！

雷多去跟西瑞一對吧，那審美，絕對是靈魂伴侶。

「等等。」夏碎阻止道，「漾漾，你有辦法讓對方回答問題嗎？」

「刑訊嗎？」褚冥漾搖頭，雖說他的確擅長精神幻術，但是他不想暴露更多，「那個我不會。」

「我會啊！」治療完的西瑞也摩拳擦掌，「交給本大爺，保準讓他連祖宗三代都吐出來！」

姑且不論祖宗三代怎麼吐，剛剛這位大爺你可是被人家壓著打的。

褚冥漾黑線。

「可以用水鳴。」雅多淡淡地說，額頭上還有些汗珠，「將剛剛從他身上分離出的毒血放進去。」

「算了吧。」褚冥漾說，眾人詫異，不明所以。

怎麼忽然之間他好像變成主心骨了？他不就是放了個水球逼蟲骨在裡面玩精神自虐嗎。

「我是說，用水鳴不好。」褚冥漾補充解釋。

伊多贊同地點頭。

水鳴能控制身體裡的水分流向，但若是摻了毒，對使用者的消耗非常大。

「而且有人過來了。」褚冥漾瞇眼看向暗處，開始思考讓他們兩人去打會不會省點時間。

從暗處現身的，是紫袍騰覺的臉。

 

＊

 

「嗨。」安地爾輕鬆地打了招呼。

其他人在看到他時立刻就重新警戒了起來，而與此同時，褚冥漾也解除了對蟲骨的控制。

「哪個臭小鬼！」蟲骨重見天日後，憤怒咆哮，「我要宰了你們！」

唔，鬼王高手用一般幻術果然制不住，明明按照他的預想，使用幻武配合做出的幻術足夠讓人精神崩潰了。

褚冥漾思索著下次該朝哪裡改進，一點也沒將蟲骨放在心上。

他沒注意到，就是這份完全睥睨從容的態度，才讓夏碎他們對他改變了態度。

鬼王高手，誰都不敢掉以輕心，偏偏褚冥漾還一副玩兒的樣子，大概是因為混熟了，褚冥漾只有想起來時才那麼敷衍地假裝自己是新手。

不對，沒混熟時褚冥漾裝弱就裝得很敷衍了。

夏碎估計褚冥漾的實力或許和黑袍差不多，一旦推測出褚冥漾有黑袍的實力，眼前的鬼王高手就不再那麼棘手。

「有空喝杯咖啡嗎？」安地爾很有禮貌地發出邀請。

「沒有，不約，請回。」褚冥漾簡單地下了逐客令，他現在一看到對方就想爆頭，偏偏一堆人還不能大開殺戒，有些煩躁。

「好吧，那就下次好了。」安地爾選擇性接聽，遺憾道，「哪天你不想玩扮家家酒了，歡迎來找我。」

褚冥漾細微地哼了一聲。

被徹底無視的蟲骨大吼一聲，對著褚冥漾衝了過來。

安地爾愣了一下。

那神情像是想不通為什麼算是同僚的蟲骨這麼找死，然後又恢復正常，想通了也許蟲骨根本沒認出來褚冥漾到底是誰。

蟲骨的攻擊被一把銀槍擋下。

準確來說，是蟲骨被一把從後方射穿心臟的銀槍扎中，不得不停下腳步。

「你們在搞什麼。」冰炎從傳送陣踏了出來，「七陵跟蘭德爾他們已經在破大型結界了，結果你們在這裡玩？」

「有點原因……」夏碎說。

安地爾吹了聲口哨：「動作挺快。」

冰炎立即瞪過去：「又是你！」

「又是我。」安地爾聳肩。

一直被忽略的蟲骨氣瘋了，他怒吼一聲，硬生生從冰炎的幻武中把自己拔了出來。

褚冥漾想了一下，也許下次針對鬼族做個麻痺彈會不錯。

「景羅天七大高手蟲骨排名倒數第二，前數第二爛，這種貨色你們到底在幹麻？」冰炎沒好氣地問，這問的其實不是其他人而是褚冥漾。

按照褚冥漾能一槍把安地爾的腦袋轟爛來推理，這種渣渣幾秒鐘就解決了，耗時間陪他玩？

戰術、戰略了解一下謝謝！

褚冥漾回瞪，他知道七陵他們在破大型結界，不論是米納斯的回報還是來自黑暗同胞的低語，他恰好遇上一個可以玩的東西，拿來做點實驗怎麼了？

這個醜八怪還罵他混蛋欸！

冰炎覺得，他有必要糾正褚冥漾這種像貓科喜歡玩弄獵物的習慣。

哪天翻船了都不知道！

被點名挑釁的蟲骨氣得話都不會說了，一開始明明就是他佔優勢，就算他們所有人一起上他也不會放在眼裡，結果從那什麼水界裡脫逃出來後就變了個樣！

在裡面他不斷想起自己生前的事情，他生來容貌醜陋，好不容易憑藉著賺來的第一捅金給自己整了容，也如願訂了婚，結果就在結婚前一天晚上，他的準新娘跟著自己的好朋友跑了！

他曾經的未婚妻還趁著他們同居，偷走了他嘔心瀝血的蟲類研究，給他的好友做為論文發表了。

而現在連敵人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恨、他恨這個世界！

「所有人趴下！」冰炎見狀不對，大喝一聲。

除了褚冥漾跟安地爾以外，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雙手抱頭趴下了。

 

蟲骨，自爆了。

 

 

 

昀羲碎念：

因為電腦這幾天要送修，更一篇粗長君給大家啃，後面會直接帶出契里亞城，請各位沒補原作的快去補

還有漾漾太強了，所以鬼王塚那邊耶呂根本不會復活，所以我就直接砍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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