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秋？」哈利微微皺眉，趕緊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妳認真的嗎？」

「當然。」張秋點點頭，也不管旁邊毛莉一臉見鬼的表情，說實話，不只是毛莉，所有人都很訝異，「我只是想知道我的程度，我總不能給你拖後腿呀。」

「可是……」哈利有些手足無措，他真不想拿魔杖對著張秋，而且勁他也不曉得怎麼使，用力了怕傷到張秋也害她沒面子，用小力了怕張秋以為他瞧不起她，怎麼這麼難啊？

其他人已經緩過來了，看戲不嫌事大地起鬨，要哈利動作快，別扭捏，不就是一場巫師決鬥而已嗎？

「那我來做你對手吧。」赫敏有心解圍，這下換張秋不高興了。

「妳是誰啊，幹麻老是插進我跟哈利中間來？」

「不是，妳沒有看見哈利很為難嗎？」赫敏還欲說教，被小天狼星阻止了。

「可以，哈利，上吧。」小天狼星點點頭，對哈利示意，「剛好機會教育，你們未來很可能必須把魔杖指向最親近的人，趁機熟悉調整一下力道也是好的。」

「這表示我們有可能會要對付被奪魂咒控制的朋友嗎？」赫敏舉手發問。

「我只是提出一種假設，當然沒有這種情況是最好，但是凡事都要做好最壞打算。」小天狼星說。

張秋的眼神在聽到奪魂咒時閃了一下，但是太快了，沒有人注意到，只有毛莉注意到了。

依照她對張秋的了解，她絕對不是這種會主動去挑戰誰的個性，除非是魁地奇，更別說她現在挑戰的對象是她男友，儘管毛莉不承認。

難道是波特用奪魂咒控制了張秋嗎？

毛莉手心全都是冷汗，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難怪張秋對哈利這麼死心踏地。

但是他又為什麼要讓秋主動挑戰他呢？

算了，黑魔王想什麼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

哈利沒有發現張秋的不對，他舉起魔杖，對張秋說道：「來吧。」

張秋嫣然一笑，發出的魔咒竟然將哈利震了出去。

剎那無聲。

哈利從地上爬起來，抹去嘴邊的灰塵：「秋，妳進步真大。」

張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高興道：「我放假在家的時候也不是什麼都沒做的。」

「表現得很好。」小天狼星讚許道，「現在還有沒有人想試試看？張秋，你可以幫忙當練習對象嗎？」

「當然可以。」張秋笑，赫敏發現對方眼神中似乎有道綠光閃過，但再定眼一看，又沒有了。

奇怪，是她眼花嗎？

課程結束以後，哈利要送張秋回雷文克勞塔，小天狼星原本要跟著去，但是張秋小小拉了一下哈利的長袍，害羞地貼在哈利耳邊：「可以不要嗎？就一段路，我想跟你單獨相處。」

哈利想了想，同意了。

「小天狼星，不用送了。」哈利說，「我送完張秋很快就回去了。」

「哦。」小天狼星意味深長，「詹姆也常常要我別去礙事……好吧，注意安全，別夜遊。」

哈利臉紅怒瞪了小天狼星一眼，他的教父學生時期天天夜遊好意思說他。

人群三三兩兩散去，晚間的霍格沃茨既神秘又危險，窗外略為溼潤的青草味道飄散進來，石牆上的畫像不知所蹤。

彷彿整個學校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哈利。」張秋在雷文克勞塔前依依不捨，「你萬聖節有空嗎？」

「怎麼了？」

「我媽媽想邀請你去我們家……雖然現在情勢很危險，但是萬聖節離校一天，總比整個聖誕假期都待在學校好吧？」

「你聖誕假期要待在學校嗎？」哈利訝異道，「你往年不都回家的嗎？」

「我是你女朋友，你在學校我當然也在學校啊。」張秋說道，「這種情況，你也沒辦法出去玩，整個聖誕假期都得跟布萊克教授待在家裡吧，肯定會很悶的。學校反而安全。」

哈利咧嘴笑道：「妳說得沒錯，萬聖節那天我應該沒什麼安排，去一趟妳家應該沒問題。」

兩人又膩歪了好一陣子才分開，當哈利轉身的時候，一道魔咒瞄準了哈利的後背，張秋黑色的眼睛閃過了綠光。

「妳不能傷害哈利波特！」

多比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指著張秋尖叫：「就算是女朋友也不行！」

「不可以！」呆呆也跟著跳出來大叫，「我們不能現身！」

哈利猛然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張秋。

「秋？」

張秋像是被自己嚇壞了，她把魔杖扔到一邊，哭道：「哈利，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突然動手了……」

奪魂咒，而且還是非常艱深，可以讓被控制者保有自我判斷人格，只有在某些特殊時段會被『激活』命令的高級奪魂咒！

應該是多比跟呆呆太出乎預料，嚇到張秋，一時驚醒張秋，讓她意識到自己被控制了。

「沒事的，秋，妳深呼吸。」哈利安撫道，頭有點疼，不過不是因為見鬼的連結，純粹是被張秋哭疼的，「我知道妳不是故意的。」

梅林，他才是被攻擊的那個，為什麼現在還得反過來安慰攻擊者？

『我感覺你對她的耐心越來越少了……你真的確定自己喜歡她？』湯姆十分小心地發言，『當然，我不懂愛，所以你判斷就好……』

『閉嘴，湯姆。』哈利冷冷道，『我反倒想問問，秋肯定是被伏地魔奪魂了，對於這一點我一點也不意外。問題是，你怎麼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湯姆氣餒地說，他要是知道絕對會告訴哈利的，『我不確定伏地魔是不是已經關閉了這種連結，因為有的時候我還是可以看到一些東西……但是我真的沒看到他對張秋施展奪魂咒。』

「波特，已經快要到宵禁時間了，而你還在這裡悠哉地晃盪……」一道悄無聲息的影子從後方覆蓋住哈利，斯內普低沉絲滑的嗓音傳入耳膜的顫慄讓哈利不自覺地立刻立正站好。

「教授晚安。」哈利解釋道，「剛剛是……」

「我已經看到了。」斯內普瞥向多比跟呆呆，「下去。」

兩隻家庭小精靈不安地看著哈利，見哈利輕微頷首之後才劈啪地消失了。

「至於妳……因為攻擊同學，雷文克勞扣五十分。」斯內普對張秋說，「而你，哈利波特，夜遊未歸，勞動服務。」

「是的，教授。」哈利說，「秋她……不是故意的……」

還沒從自己極度可能被奪魂的驚嚇中回神，張秋就直接被扣了五十分，她從來沒被扣過這麼多分數，頓時抽泣得更厲害了。

斯內普嫌惡地看了一眼張秋，哭哭啼啼的，一點用處都沒有。

波特要找女朋友，起碼找個有點腦子的，格蘭傑都比較好。

「我認為應該去找鄧不利多教授。」哈利說，「秋可能被施展了奪魂咒……」

而他們都心知肚明嫌疑人是誰。

『我覺得她是開學的時候就被控制了。』湯姆說，『其他時間她周圍一樣有鳳凰會的保護網，只有在學校時沒有，那些棋子可以用教師的身份把她叫去辦公室也不引人懷疑。』

斯內普淡淡地看著哈利，只見對方神情特別無辜，然而他每次做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斯內普總覺得這小孩有事情在瞞著他。

是那種可以跟瘋狗說，卻不能跟他說的？

也是，畢竟誰會信任一個間諜？

斯內普自嘲地勾起嘴角：「可以，我們現在就一起去找校長，看看這位女同學是否真的『不由自主』……」

哪怕波特再怎麼在意他，他也不是他最特別的那一個。就算這女孩哭成一片海，相信波特也願意溺死在裡面。

哈利敏銳地發現斯內普心情不好，但是他不知道原因，只能歸咎於他又夜遊，害教授擔心了。

哪怕他一次也沒有承認夜遊，但是心照不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