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解決完妖靈鬼後，褚冥漾原本打算腳底抹油，直接開溜，沒想到千冬歲直接擋住他的去路。

「你就是那個代導是黑袍的人？看起來不怎麼樣。」

褚冥漾堆出笑容：「還用你說。」

千冬歲：「……」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他沒興趣繼續待在這裡了，換個點踩踩。

「我叫雪野千冬歲。」千冬歲伸出手來，褚冥漾意思意思回握了一下。

「我叫褚冥漾。」叫你自我介紹時不來。

「很少有人聽到雪野家沒反應的。」千冬歲推了推眼鏡，「你剛來守世界？」

「對啊。」褚冥漾說道，「所以我需要黑袍保護我啊。」

「你不太像是第一次踏入守世界的人。」千冬歲犀利地說，眼神銳利。

眼前的人實在太詭異了，如果不是深藏不露，那就是少根筋。

「為什麼不像？」褚冥漾無辜問道。

「起碼我就沒看過哪個菜鳥會大搖大擺坐在這裡看戲。」

「喔，你說這個啊？」褚冥漾不好意思地抓抓頭，咧嘴笑道，「我腿軟了，得找個地方坐著，不然坐地上不雅觀啊。」

我信了你個邪！

沒見過裝菜鳥裝得這麼敷衍的！

其實也不能怪褚冥漾，他原世界待久了，習慣了隨心所欲，乍到守世界生活，習慣一時改不過來，即使知道這裡不像原世界可以讓他隨意使用言靈暗示。

「那你慢慢坐吧。」千冬歲無言了會兒，大概是不想同褚冥漾浪費時間了，扯著萊恩走了。

等兩人走遠後，褚冥漾抬頭看那個老氣小孩，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跟著我的？」

「一開始。」瞳狼回答道，略為降低的高度，與褚冥漾平視。

「從我拿到這隻手機開始？」褚冥漾從口袋掏出手機，皺眉道，「是每個新生都會有這種守護靈嗎？」那學校未免也太大手筆了吧。

「對。」

褚冥漾嫌棄道，「你好好一個小孩，幹麻非要學背後靈那些變態呢？知道跟蹤我的變態都會踩到狗屎嗎？」

「在下是用飛的。」

「所以你承認你是跟蹤我的變態？」

「嚴格來說，應該是褚冥漾將在下隨身攜帶。」瞳狼冷靜地回應。

「說得也是。」褚冥漾揚起笑容，走了幾步，隨隨便便就把手機給扔地上了。

瞳狼：「……」

這渾小子有需要他人保護嗎？啊？！

褚冥漾最後還是把手機拿著走了，原因是他想知道塞給他手機的人有什麼目的。

「你看起來認識他們兩個啊。」褚冥漾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要跟著我？把你給我的人有什麼目的？」

「……」

不論褚冥漾怎麼問，瞳狼依然沉默以對，用不變應萬變，大概是怕自己被褚冥漾氣得腦中風。

「這就是黑袍代導的新生？」一道不屑的聲音傳來。

褚冥漾順著聲音望過去，對方有三人，目光鄙視，來者不善。

來找碴的！

褚冥漾瞬間雙眼放光，要動手了嗎？

「一副營養不良的路人甲，隨便捏捏就死了。」

褚冥漾扭頭去看瞳狼：「你不是應該保護我嗎？我被霸凌了耶，你應該替我出頭教訓他們才對。」

來找麻煩的三人看了看飛在空中的瞳狼，放聲大笑。

「哎唷，這是黑袍送你的守護靈嗎？」

「黑袍也太小氣了吧，這小孩能頂什麼用哈哈哈。」

瞳狼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看樣子是要褚冥漾自己解決。

真麻煩。

褚冥漾嘖了一聲，終於不耐煩了：「你們是巨嬰嗎？只有小學生才需要團體行動，笑死人了。」

三人勃然大怒。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閉嘴啦！」褚冥漾瞪他一眼，「口臭都飄到我這裡來了，要找人麻煩之前好歹先把自己收拾好吧！」

被嫌口臭的人下意識地摀住嘴巴，接著惱羞成怒地抽出幻武。

「與我簽訂契約之物，讓挑釁者……咦？」

褚冥漾把玩著掌中三顆幻武大豆，搖頭：「成色不錯，可惜跟到的主人有智商缺陷。」

三人愣住，臉色大變地看著褚冥漾，那表情像是在看怪物：「你、你什麼時候……？」原以為這新生是個完完全全的菜鳥，只是想嚇嚇他，結果對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他們隨身攜帶的幻武。

「反派死於話多。」褚冥漾無聊地把大豆拋還給三人，「滾吧。」

實力不怎麼樣，有些失望。

一直作為旁觀者的瞳狼：「……」這妖師一定是個神經病，竟然還嫌找自己麻煩的人實力不夠強。

三人灰溜溜地跑了。

一般在原世界的時候，褚冥漾都會用言靈裝神弄鬼嚇死對方，不過在守世界這方法應該直接廢了。

褚冥漾重新把注意力拉回瞳狼身上，正要開口問問題，瞳狼卻煙遁了，化為一陣煙霧回到了手機裡。

褚冥漾瞪著那隻手機：「……逃避是不好的行為。」

學生餐廳。

褚冥漾隨便點了些餐，拿到角落，邊吃邊戳著手機，喃喃自語，那碎碎念程度活像是唐僧唸經，煩得瞳狼給自己下了隔音結界。

感覺到手機的抗拒，褚冥漾終於放棄騷擾瞳狼，專心地吃起飯來了。

只可惜，他想好好吃飯，偏偏就有人要來找碴。

「喂！你是新來的吧？」一名不認識的學生趾高氣昂地問道，「這位置我要了，你去其他地方吃。」

褚冥漾埋頭猛吃，他的言靈可真有效，雖然他很期待雞飛狗跳的歡樂校園生活，但是絕對不包括被打擾吃飯。

「喂，我在跟你說話！」

褚冥漾抬頭怒瞪他一眼：「我很忙啦！」沒看到他正在努力地吃嗎！

「啊，對不起。那我等一下。」同學反射性道歉，兩秒後又覺得不對，他本來就是來找碴的啊，為什麼還要等褚冥漾吃完？

反應過來的同學正要破口大罵，褚冥漾理都不理他就直接封了對方的聲帶。

那名同學臉色大變地跑走了。

「你不裝了？」

褚冥漾抬起頭來，正好看到冰炎坐下的一幕。

「你在說什麼？」褚冥漾裝傻道。

「少裝了，都寫在臉上了，嫌對方太吵就直接讓人變成啞巴，你也真夠可以的。」冰炎哼笑。

褚冥漾在心裡嗺了一聲。

「你不是有事要忙？」

「忙完了，正好看見你在欺負同學。」

「他先來找我麻煩的。」褚冥漾冷哼，「而且我沒有欺負他。」

「嗯。」冰炎聳肩，不予置評。就他來看，褚冥漾也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給對方的心理創傷可能大了一點而已。

實力不夠，就不能怪別人反過來扳倒你。

褚冥漾懷疑地看向冰炎：就這樣？沒說教？沒趁機教訓他？那他就不客氣了。

冰炎挑眉，饒富興致地想看褚冥漾怎樣的不客氣法，就聽見對方一臉嚴肅地問道：「手機，是你塞給我的吧。」

虧他還以為是校用每個人都有一支哩。

冰炎：「……嗯。」原本他期待褚冥漾露兩手的，嘖。

「你對我有意思啊？」褚冥漾奇怪地問，「不然怎麼連小孩都塞給我養。」

冰炎覺得，他還是打死褚冥漾好了。

這是什麼腦迴路才能有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