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觀

哈利暫時將所有事情排開，專心複習他知道的所有咒語，將之分門別類，主要區分為攻擊用跟防禦用，他打算在活動時根據每個人擅長的咒語做分類強化，攻守皆可的人很少，如果有遇上的話絕對要拜託小天狼星特別教導。

其實嚴格來說，每個咒語只要能使用得當，都可以攻擊，也都可以防守，但每個人的操縱力不同，魔力也不一，為了能讓魔力不足的人可以更加有效利用魔力，他打算研究一下張秋說把魔力封在紙裡的方式，馬爾福的水晶雖然好用，但是太貴，不利於擴散推廣。

他買了許多魔法紙來研究，甚至試圖在裡面放入魔法陣，以前曾經跟赫敏聊過魔力塔的運作方式，沒想到在這裡運用上了。

哈利在空教室埋首研究，完全沒有發現外面有個人一直盯著他。

斯內普看著哈利，那雙綠眼非常專注，毫無雜質，跟莉莉十分相似，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已經無法在哈利身上找到莉莉或是破特的影子了。

哈利很特別，毫無疑問。

斯內普想起盧修斯的問題，恨得咬牙，卻又看哈利看了整整三個小時，直至晚餐時分，這個小巨怪都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這可真不像詹姆破特，老破特的基因應該是只要談了戀愛就會黏在對象身邊像隻癩皮狗才對。

斯內普在旁邊看哈利試著將魔力儲存到紙張裡面，但是不是紙張碎裂爆炸，就是揉爛成一團，再不然就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後來波特崽子似乎找到了什麼竅門，在上面畫了些什麼，然後進展得比之前順利了些。

他很好奇，所以他湊過去看了，剛巧也要提醒這個笨蛋吃飯時間到了。

當哈利發現頭上一股陰影壟罩他時，他抬起頭來，對斯內普咧嘴笑道：「教授午安。」

「波特先生。」斯內普輕聲道，「你應該先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刻？」

哈利這才注意到天色已經完全變暗了，吃了驚，原來已經要吃晚餐了嗎。

「這些……是什麼？」斯內普低頭看滿桌的魔法紙。

哈利興致沖沖地解釋起來：「我從秋那裡得知東方魔法的使用方式，他們可以將魔力儲存在『符紙』裡面，等到需要使用時再拿出來，比魔水晶要來得方便，價錢也更便宜，只是他們一般儲存的都是自然元素的魔力，比如風啊、水啊、火啊什麼的，我想試試看能不能直接把『魔咒』存進去，但是材質上不是太脆弱、就是太堅韌……」

斯內普靜靜聽著哈利眉飛色舞地跟自己講述著他的想法，神情也從一開始聽到張秋名字的不悅轉成柔和。

「或者你可以從魔杖製作理論開始。」斯內普建議，「魔杖可以幫助疏導使用者魔力，但是本身也有魔力，可以試著用製作魔杖的概念去製作『符咒』，這應該沒有比製造魔杖更難。」

哈利醍醐灌頂，對斯內普感激道：「謝謝教授。」

斯內普輕嘖了聲，突然問道：「禁林中的鹿是不是你？」

哈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斯內普教授為什麼總是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問這種致命問題？

「什麼鹿？」哈利當然要裝傻，即使斯內普不會扣他分，他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多幾個禁閉，他時間很寶貴的！

斯內普哼了聲，但是罕見地沒再多加追問，只是用指節輕輕敲了敲桌面，「波特先生，我希望作為斯萊特林的學生，永遠不要像那群沒腦子的格蘭芬多，把魯莽當作勇氣……」

哈利聽出來了，這是在諷刺小天狼星呢。

雖然他早就知道小天狼星跟詹姆對斯內普深惡痛絕（顯然斯內普也是如此），但究竟是什麼原因啊？

像是德拉科對待羅恩那樣嗎？

哈利雖然早就知道好奇心殺死貓的道理，但他忍不住啊，尤其是這種大家都瞞著他心照不宣的事情，他就更想知道了。

湯姆隱約覺得，哈利似乎變得更加叛逆、狡猾了。

「是的，教授。」哈利很是乖巧，一點也不跟斯內普頂嘴。

斯內普哼了聲：「東西收一收，去吃飯。」

也許是因為旁邊跟著斯內普的關係，哈利竟然沒有遇到一次偷襲，卡羅也沒過來找麻煩，為此，他對斯內普的崇拜濾鏡又加深了。

真不愧是教授，堪比麻煩阻絕器。

快樂的哈利自動忽略了小天狼星看他們兩人一起出現在餐廳時的臉黑，直到他跑去找張秋後小天狼星的臉才好看起來，但是換成斯內普臉黑了，儘管除了鄧不利多以外也無人注意到他的臉色。

「臉色好看點嘛，西弗勒斯。」鄧不利多說道，給自己夾了點菜，「哈利怎麼樣？」

「看起來他的大條神經讓他免於受到太多影響。」斯內普哼道，「不愧是隻狗教出來的。」

小天狼星重重放下筷子，但是看見自家教子望了過來一臉問號，又把嘴邊要罵人的話給吞了回去。

斯內普嗤笑，沒怎麼吃飯就回房去了，他忙得很，沒空同一隻狗發瘋。

＊

哈利吃完飯後去了圖書館，這次運氣就沒那麼好了，他一共遇到了三次奇襲，雖然都是有驚無險，但也夠煩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在圖書館碰到了赫敏，他跟赫敏稍微說了一下他的發想，赫敏也很感興趣。

三年級時他們改變了研究方向，把魔力塔改為魔法畫像，不過現在哈利這個提議要來得更有趣，也更加可行。

「我覺得斯內普教授給的建議很實在，我們為什麼不從魔杖製作理論下手呢？」赫敏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是魔杖選擇了主人。」

「當然有，奧力凡德大概對每個去買魔杖的人都這麼說。」哈利咧開嘴笑道，「我在想這也許是魔力波紋的關係，所以我們如果可以在紙上掌握這種波紋，這符咒就完全是可行的……就像是麻瓜的電器一樣，只要有電就能發動。」

「沒錯，而且實用多了。」赫敏點頭道，「畢竟紙的話，人人都買得起，不像魔晶石那麼貴。」

兩人又列舉出不少魔法紙材質，哈利甚至想到海格的怪獸書。

「如果用那種魔法的話，感覺就像是隨時可以放出惡犬咬人。」赫敏客觀評價，「但是不分敵我。」

「得再優化。」哈利同意，決定等會兒回寢室時就拿出怪獸書好好研究。

「說起來，你有聽說什麼嗎？」赫敏問道，「海格好久沒有音訊了，你有沒有聽小天狼星說些什麼？」

「沒有。」哈利聞言有些羞愧，他光顧著自己的事情，把海格給忘記了。

「希望他沒事。」赫敏有些難過，「他要是再不回來……我怕葛伯蘭教授會直接搶了他的工作。」

「平心而論，以教學上來講葛伯蘭教授的課程是比較合適。」哈利說，「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海格是鄧不利多聘用的，何況他缺席又是因為鳳凰會的任務，只要他回來了，奇獸飼育學教授的位置還是他的。」

赫敏似乎被安慰到了，衝哈利一笑：「你這麼說也有道理。我回頭去問問維客多，他的魔杖不是在奧力凡德買的，也許不同國家製作魔杖的方式也不一樣。」

「那就麻煩妳了。」